第3章 5(1 / 2)
洛臻把绷带扎紧,以手背试将军额温,旋即微拧眉心,“仍旧热的厉害。”
“这是自然,他要是还这么烧下去,就算命能救回来,人怕是也要废了。”
温玉白将酒倒出来润湿帕子,“你把他的裤子也脱了,我要给他降温。”
洛臻微怔,但还是解开了将军的裤带。
温玉白捏着沾酒的帕子,刚要往男人手臂和腿上擦抹,就被洛臻拦住。
两人的手再次短暂交握。
“我来罢。”
“也好,你切记不可擦到他的伤口和足底,他伤的重,若酒气渗进去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他身上一干就再擦一遍,直到他高热降下来为止。”
这一晚上,洛臻是真的忙。
温玉白说:“要不换我来吧?”
洛臻摇头,“不用。”
“那叫武泰德来帮忙?”
“阿骁会死。”
也是,武泰德的那双蒲扇大手一搓,等于在鬼门关前踹将军一脚。
等到天蒙蒙亮,炭盆子里的火只剩暗红几点,将军的热度总算是降了下来,呼吸也稳定不少。
武泰德在屋外守了一夜,见温玉白出来,他赶忙走上前问:“骁哥怎么样了?”
温玉白本不想搭理他,但看见他泛着红血丝的双眼,到底是开了口,“不再发高热就没事了,记得每日给他换药。”
听见温玉白说没事,武泰德总算是松下一口气,他羞赧的挠了挠头,“之前是我看走眼了,您这医术比随军的……”
“泰德,进去看着阿骁。”武泰德话音未落,就被洛臻出声打断,“今天辛苦小哥了,劳烦系上黑巾,我送你出去。”
温玉白坦然伸手,绝不在细枝末节上和人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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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离上次治病已过半月,温玉白制作的雪浪纸已经成形,他用界尺一遍又一遍将纸张小心地刷平整,恢复纸张应有的平展洁白。
西城学堂里,贺夫子正摇头晃脑地带着孩子们读《诗经》,一辈子老光棍的贺夫子,哪怕念“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也念得一本正经,还要附带解释:“这句诗,讲的是君王对圣贤的渴慕,一日不见,如隔三年般漫长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