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众生皆苦，都在求活（1 / 2）

几日之后，

钱三一众消失的身死的消息，完全传开。

有人发现了飘荡到岸边的乌篷船，

上面残肢断臂、血肉四溅，没一具完整的尸体，端是可怖异常。

当场都吓晕过去好几人！

一时间，渔市附近闹得沸沸扬扬，都在讨论这水鬼祸患。

不少渔民甚至都不敢涉足芦苇荡。

“阿哩！听说又闹水鬼了！”

“那钱三去雇人去深水打渔窝，惊着水鬼了，十来个人，包括练过拳脚的钱三。”

“都死得一干二净。”

“听说钱三肠子都被掏出来了！”

“就剩一个老吴头游了回来，受了大惊，三魂吓去了七魄。”

“连话都说不清了，整日只知道念叨水鬼爷爷饶命。”

陈连一口鸡腿咬下去，汁水四溅。

最近几日得了意外之财，加上钱三一死，

头上也没人觊觎，苏黎日日都敢打数百文的大鱼卖，

终于手里宽裕，算是够上了小康水平，他才每日中午都在酒摊打牙祭。

白日烧鸡，晚上肥鱼，可谓是滋润异常。

而陈连这家伙，趁着做工歇息，日日来蹭口肉吃。

苏黎无所谓这点花销，

更何况他来这打牙祭，何尝没有接济陈连的意思。

“还好我阿爸没去。”

“不然指定活不下来！”

陈连一脸庆幸，

其实后来陈叔已经心动了，毕竟一千大钱，只是去打一次渔，都够大半个月的好收成了。

只是听了陈连劝了几句，才熄了念头。

有时候，这生死也就一念之差。

“人坏自有天收，水鬼指不定就是冲着钱三的臭血去的，”

“只可惜那些被拉去的渔民。”

“无故遭了殃。”

苏黎感慨的真切，

毕竟那血腥扑鼻的场面，就在前几日，他就是亲历者之一。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还反杀了水猴子。

这等际遇说出去，别人都不一定能信。

不过听了陈连的消息，他也松了口气。

最后游走的三个渔民，没想到还活下来一个，好在没了说话能力。

若是暴露了他的存在，水鬼杀了这么多人，偏偏留了他的性命，那苏黎还真不好解释。

底层人愚昧，若是认为他和水鬼是一伙的，真就跳进卞水也洗不清了。

“是啊，只是钱三没了，也少份抽水。”

“日后渔人的日子好过些。”

陈连本来对于水猴子杀人有些感触，甚至惧怕。

但转念一想，反倒是觉得水猴子做了好事。

一下子死三个泼皮，是何等畅快。

日后没了钱三一众的盘剥，他们家日子得好过不少。

苏黎闻言却无声笑了，没有接话。

这世道，哪里有好过的时候。

癞皮蛇、钱三、水鬼...

这一层层，就是吃人的网，有形无形之间，就将你剥削分毫不剩。

就算没了这些，还有大户、衙门、武馆、教头...

这些才是真正食利阶级，吃底层的血汗，过人上人日子。

钱三相比之下，不比他们打渔的强多少。

没听见回话，陈连转头看着面前的好友，只觉得有些陌生。

身形变了，性子似乎也变了。

还不知怎么有了一身打渔本事。

像是被水鬼上了身。

“阿哩你倒是愈发滋润了，打渔的本事日日见涨，听说你每日都能打的数十斤大鱼来。”

“都有酒家专门在你这订鱼吃了！”

陈连性子淳朴，倒是没多想，

除了羡慕之外，就只有为自己兄弟高兴的份。

“要我说，你最好攒份银子，和我一同去学拳算了！”

“整日打渔过活，见不着出路，老了还一身寒湿病，难受的很！”

苏黎从中听出话外音来，

“怎地鲶鱼头，陈叔凑了银子，准备让你正式学拳了？”

陈连点点头，脸上带着兴奋，和些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