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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不是说他这辈子怀不了孩子吗?”林睿他娘正在剥玉米,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王氏啐了一口,显然还对邵煊打林睿屁股的事耿耿于怀:“邵煊家里发迹了, 各种好东西一补,就是马上要死的病秧子也给你补回来了。不过怀孕了又怎么样, 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呢。”
林睿他娘眉头一皱, 她自己也是生育过的人, 知道这句话有多残忍恶毒:“娘,这话可不兴说,叫别人听见了不好。”
林睿为什么被打她也知道, 所以她不怨邵煊,那小子就是被家里的爷奶惯坏了, 以为全天下所有人都要让着他,她却觉得挨打一顿长长记性也好。
林王氏也发觉自己的话过分了, 她每年都要去山上的寺庙求福, 知道佛家慈悲, 自己这么说话显然犯了忌讳。
“呸呸呸,一句无心之言。”她双手合十弓腰拜了拜,“还望佛祖大人有大量,继续保佑我们老林家。”
林睿他娘叹了一口气,手上剥玉米的动作更快了。
林王氏总觉得不说邵煊两句不痛快,她想了想说道:“就算生出来了也肯定不是个儿子,到时候邵煊在村里一样抬不起脸。”
这句话一出, 她心里终于舒坦了。
林睿他娘心口郁闷,但是又不能和自己婆婆吵架, 她端起面前的玉米盆作势要走开。
林王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阿茹,你今天再去劝劝小芽, 让她早点从邵家回来,邵禄名考不上举人,又带回来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不是把我们林家的面子摔到地上狠踩。趁着她还没有孩子,告诉她娘会给她再找一门更好的亲事。”
林睿他娘顿了顿:“娘,小芽好像有喜了,她昨天回来和我说的。只是当时你们都不在家,我也忘记告诉你们了。”
林王氏猛一转身:“什么!”然后慌慌张张往邵家跑去。
邵煊自从知道姜沅肚子里有了孩子,就总是控制不住往姜沅肚子上瞧。
那天晚上两个人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床上,邵煊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只是月份还太小了,根本摸不出来什么,他只能感受到姜沅柔软而又平坦的小腹。
姜沅被他摸的痒痒,把他的手拍下去了,然后把自己的手搭在肚子上。
很难说清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十个月之后,一个长的既像邵煊又像他,两个人血脉相连孕育出来的小孩子就要降临在他们两个的怀抱里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姜沅问邵煊。
邵煊对这个其实无所谓,要不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桃花荡,他可能未来都不会有自己的小孩,所以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我们的小孩。”他实话实说,“只要是你生出来的我都喜欢,不过,你能生出来小哥儿吗?”
如果非要说自己的偏好,他还更加希望姜沅能生出来一个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哥儿,到时候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可是小哥儿很难的,不能科举,就是嫁人也比女孩儿难一些。”姜沅神色难过,家里稍微有点底子的人家娶妻首选都是姑娘,哥儿孕育子嗣总归难一些。
邵煊可不在意:“别人想娶我还不乐意让他嫁呢,以后长大了只要做他想做的事就好,想我们了随时可以回到家来。”
邵煊面上一片真诚,显然不是再和姜沅说笑。
“那就希望他快快长大,平安来到我们家吧。”邵煊的话给了姜沅很大勇气,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里面的小蚕豆说,“我和你父亲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姜沅想吃盐渍青梅,邵煊又去果脯铺子里买了整整三斤,青梅比杏脯还要贵,是老板从南方雇车队运回来的。
路过食客来他没看见邵禄名,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没来,只能看见里面坐着几桌客人,其中一桌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正在跟旁边的小二理论。
邵煊想了想,又拐了个弯去到了飞云阁。
程旭看见他“哎”了一声:“你再不来的话我就要去找你了,上次你不是让我找找周围有没有好铺子吗,你看看我们飞云阁旁边的那家怎么样。”
飞云阁地段不错,在这条街上租铺子肯定不会便宜,但是这边街上客流量很大,两相抉择,邵煊谨慎道:“那我们先去看看吧。”
程旭带他走了一段路,停在了一家成衣铺门口,好巧不巧,原来的老板也是卖衣服的。
“王老板,我来了。”程旭往里喊了一声,板桌那里老板探出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今个过来买衣服?”
“哪是过来买衣服,不是你前几天放出话要租铺子吗,我就把我兄弟带过来看看。”他微微侧过身,露出身后跟着的邵煊。
这间成衣铺还算宽敞,墙上挂的是色泽鲜艳的细棉绸段衣裳,撑在地上的木板上面则是各种短褐麻衣。
邵煊前后转了一通,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掌柜前面的板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而且这里距离飞云阁也近,方便他们两家之间走动,阿沅无事自己一人就能去找周钰。
邵煊心里满意,面上却没显露太多:“老板,你这铺子租一整年要多少银子?”
老板嘿嘿一笑:“过两天我要和儿子去府城,这间铺子着急脱手,你要是租的话,一年给一百八十两银子算了。”
“太贵了。”邵煊摇了摇头,“老板你给个诚心价。”
做生意的能有几个冤大头,老板故意把价格报高了点,他就知道邵煊会砍价:“你要是能一次付清租金,那我就给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年吧。”
程旭在后面暗暗点头,他觉得现在这个价格挺合适的了,邵煊应该会答应。
哪知道邵煊一开口直接:“一百两。”
原来他不知道老板着不着急脱手,现在一听过两天就要去府城,直接砍了五十两。
王老板差点没吸上来气,脸色也十分精彩:“一百两?不行,这价也太低了。”
邵煊咬死了这个价格,身后的程旭暗戳戳捣了捣他的后背,意思是让他见好就收。
王老板不情不愿的只好再压价:“一百三十两,能租我们现在就写契书,要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邵煊摇了摇头,比起王老板难看的脸色,他倒是很平静:“就一百两,不行的话我再到别处看看。”
“那你去别家看看吧,我这里一百两是肯定租不下来的。”一百三十两已经是王老板的底线了,他不肯租。
邵煊点点头转身走了,王老板没忍住:“你去别处打听打听,一百两银子哪里能租到我这样好的一间铺子!”
出了成衣铺,程旭也嘀咕:“阿煊,这价格压的也太低了,就再加三十两银子,拿下这间铺子也不亏。”
“一百三十两确实不亏,但是能压到更低的价格不是更好。”邵煊看上去对这间成衣铺势在必得。
程旭只当他还没搞清现状:“还想着租人家的铺子呢,王老板说了没有一百三十两万万不可能租的,你要么加钱,要么就死了这条心。”
“他说了两日后会和儿子走,现在不租给我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有第二个租客上门罢了。”邵煊说。
程旭心道原来你也知道王老板可以把铺子租给别人啊,竞争对手这么多,不如直接加点钱拿下算了:“到时候真叫别人租了去,我可找不到第二间这么好的铺子了。”
“他想在两天内租出这间铺子可不容易。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攒攒钱都要准备过年,近段时间又都在忙着准备年货,况且一百多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两天时限不长,邵煊赌一把,或许真能让他用一百两银子拿下。
程旭觉得邵煊的话不无道理:“也是,买卖租赁铺子的都是在开春比较多,冬天特别是临近年关的就会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