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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的小二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他认出了邵煊:“邵老板,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是不是就这两个客人入住?”
“对,就是他们。麻烦你带他们过去。”邵煊对小二点点头,然后又对面前的一大一小说,“行了行了,你们快进去吧。三天后我再过来接你们回去。”
张览又要推拒,邵煊却先他一步,三步两步上了牛车,然后驾着车离开了。
张览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跟着小二一起进了客栈。
牛车停到商场门口,原先张览的活被安排给了另外两个人,推行外卖上门这项活动也快大半个月了,如今生意异常火爆。
原先打定主意不参加活动的商户和客人,如今好多都改变了主意。邵煊和程旭算过,参加外卖上门的商户除却要交给商场的代跑费用,每个月还能多赚三到八两银子。
享受过这项服务的客人也尝到了其中的甜头,慢慢的越来越多人逐渐接受了这项方便快捷的□□。
一上午过去了,负责纪录订单的两个人都没怎么喝水。这还不是最忙的时候,许多气大财粗的客人喜欢预订一整个月,由此可以预见,月末和月初还会更忙。
“掌柜的,你来了!”拿着笔的程墨是程旭安排过来干活的,他见了邵煊跟见到救星一样,“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说罢他朝邵煊招了招手,要他凑过来。
邵煊顺着他的意思微微俯身,程墨压低声音说:“掌柜的,刚才有一单是花柳巷梅仙楼要的,有个姑娘让我们下个月每隔三天给她送一次飞云阁的三鲜鸡,我们要不要接啊?”
不怪他纠结,程墨怕送了对商场的名誉不好。而且正经人也没人愿意往那边跑,不正经的去了还怕耽误事儿。
所以当时他没一口答应下来,只说要先问问他们老板的意思。那龟奴也不勉强,听了他的话只说会等他的答复。
“要不我说,咱们还是别送了吧。”程墨看着自己记好的那排字,笔尖顿在上头,“咱们商场清清白白的,没必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只等邵煊一声令下,程墨就要把那行字划去。
邵老板深情专一他是知道的,原本程墨以为他会很厌恶妓院那种地方,没想到他却说:“送,为什么不送?咱们做外卖上门,只要愿意给钱,你管她住在哪里。”
程墨还是不怎么愿意, 他打算马上和程旭说说,看看程旭能不能劝劝邵老板。
不过邵煊看着他,他也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姑娘的订单划去:“那好吧……”
邵煊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 我亲自去和龟奴说,他在哪等你?”
龟奴还能在哪。
程墨满脸不情愿:“掌柜的, 我让人给他传个消息得了, 你自己往那边去, 家里的夫郎怎么想?”
邵煊听后果然犹豫了,没有再说要去找龟奴一类的话:“那行,我先回去和阿沅说说, 他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邵老板,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地方。”程墨心里纳闷, 别真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这话他不敢对邵煊说,打算马上旁敲侧击问问程旭。邵煊和他夫郎情真意笃, 商场好多伙计都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程墨也暗暗想过要像他那样, 以后娶个夫郎或者媳妇,一定要加倍对人家好。
如果邵煊真的抱有什么别的心思,程墨觉得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相信世上还有真情了。
邵煊觉得告诉他也无妨:“我打算在商场办一场衣展秀……衣展秀就是找人来穿我们的衣裳展示给别人看,如果穿在身上的效果还不错,别人觉得好看了就会把衣裳买下来。”
程墨听得似懂非懂,不过知道邵煊是要赚钱干正事,心里就没那么抵触他去青楼了。
“邵老板, 你要找人穿衣服,为什么偏偏得是那楼里的?咱们商场戏班子的那些人身段窈窕长相清秀, 找他们来办什么衣展秀不是绰绰有余?”程墨觉得奇怪,按理说只要能给足够多的银子, 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得是她们?
“咱们商场的戏班子每天要排那么多场戏,哪里有空再来参加我们的衣展秀?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邵煊把他赶回原来的位置上,“你这排了这么长的一条长队,还是先干活吧。”
程墨没弄懂邵煊非那些风尘女子不可的意图,他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着:“别打着赚钱的名头干些不入流的事儿就好。”
说罢还缩着脖子看了邵煊一眼,生怕被他听到自己说的话。
邵煊没和他计较这么多,当天晚上和姜沅说事的时候顺道埋怨了一嘴:“你说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我会是那种人吗。”
姜沅虽然他相信邵煊,但是让他孤身一人去那种地方,他心里也不舒服。
“阿煊,你可以不去吗?”姜沅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不看他,“我不想让你去那种地方。”
邵煊立马把自己的计划抛之脑后:“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沅又抬起了头:“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邵煊笑着说,“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你最重要,你不想让我做的事我就不做,大不了少赚一点钱。”
姜沅很感动,他慢慢地靠到邵煊怀里,深吸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味:“你对我真好。”
“你应该觉得这是我理所应当做的事,而不是觉得我很好。”邵煊把他搂紧了,“阿沅,你是我的夫郎,你有权利否定我想做的任何事。”
姜沅抬起头对邵煊笑,眼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摇篮里睡着的宝宝突然醒了。
“哇——”他现在到了认人的年龄,醒来没看见姜沅就会哭得很伤心。
旖旎的气氛在宝宝的哭声中消失殆尽,姜沅从邵煊怀里起身:“宝宝哭了,他醒来很黏人,要我抱着他才不会继续哭。”
果然,姜沅一把他抱在怀里,宝宝立马停止了哭泣,睫毛上挂着两颗硕大的眼泪,泪水未干就看着姜沅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一个小坏蛋。”好事被他打搅,邵煊却舍不得怪他,“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
他轻轻在宝宝的鼻子上刮了两下,亲昵地说:“小坏蛋。”
宝宝似乎觉得痒了,用自己的小手抓了抓被邵煊碰过的地方,也不和父亲计较,对他也绽放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谁家宝宝这么乖。”邵煊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家长喜欢溺爱孩子,就算宝宝要星星要月亮,邵煊也会想办法摘给他。
姜沅神态非常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子互动,此刻的幸福无以言表,只想时光永驻。
“阿煊,你真想去谈那笔生意吗?”姜沅忽然重新提起这件事,“如果你想的话,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朱鹭和张览去考试,明天又是旬假,我想跟你一起去。”
这样他不会心存疙瘩,邵煊也能去做他想做的事。
“那宝宝……”
“宝宝就放在托儿房,把他和奉林放在一起照看,我下午陪你去办事。”
“这样也好。”邵煊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包括他为什么要找楼内的姑娘,“我想设计一些更加大胆开放的衣服款式,既然是走秀,就要想办法抓住看客的眼球,太寻常的衣服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当然了你别误会,大胆开放并不意味着衣不蔽体。”邵煊看着姜沅神色不对,连忙补充道,“咱们商场永远不会涉及那种生意,阿沅你放心。”
姜沅没有为难他:“那要做成什么样的款式,你想好了没有?”
“倒是想了几件,但是还得细细打磨。这笔生意还不一定能成,咱们得先问过那边的意思。”邵煊说。
姜沅没有再问,第二天就按照说好的那样,邵煊带着姜沅一起去谈生意。
昨天那个龟奴没等程墨往梅仙楼传消息,就又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