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偏沾因果(2 / 2)
放下茶杯,穆如信推门离去,不再发一语。话已经说完,他也该走了。
而景燃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他知道穆如信是留不住的,而且他也没想留,因为那家伙真的很危险,但还好这次只是来见一面,跟他叙叙旧,但即使只是这样,景燃也是感觉喘不过气来。
穆如信所图的是那天下大乱,但是他却不打算阻止,要问他知道自己没那本事,没办法谁叫那家伙算的准呢。
景燃伸出手空抓了一下,然后将手掌打开,说了一句:“散不掉啊。”,然后起身离去,心乱了,还是再去外面走走吧。
在黎长陌与苏沉相见的第二天,一批人手出动了,主要是向下巡察不平之事,这是苏沉的第一步,尽管他晓得下面人的德性,这样做收效甚微,但他想那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而苏沉暗地里也与陆英联系上,要求他调查周先的案子,然后彻查此案,他知道兹事体大,首先应该将平川王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不然的话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就没办法公正处理,所以他还是先打算收集更多的证据再说。
黎长陌回府后,也没有再做别的事,他只是安排自己手下的人与苏沉派出去调查的人对接,之前在外出征时,就收到过有关这方面的消息,但是他只是派人一一记下安抚他们,可没想到其中漏了一个周先,而周先也选了一条绝路。
他的死在黎长陌心里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因为他知道打仗追求胜利是要死人的,而追求正义也会这样,而且死的不一定比沙场刀剑下少,没办法,总会有牺牲,而他能做的只有不能让周先白白牺牲。任何合格的将军都不会让手下的士兵的血白流,黎长陌也不例外。
至于善后处理,他知道会有人去做的,他现在只要静观其变就够了,他的这番努力也让很多人收益。
就像那不久后,有家客栈的老板娘在收到官府送来的抚恤金补偿后,对着面前的银子掩面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着世道真不一样了。
外面风起云涌,而在王府待着的元昕倒是一无所知,期间景越冬只是托人递给他一封信,向他抱怨天都的冬天太冷,还有就是皇上将大宴外国来客,其中包括她,于是就邀请元昕同去。
元昕看完那封信后,想了想觉得不回信有些不太礼貌,于是就找出纸笔叮嘱她记得天冷添衣,随后答应了她的邀约,最后还是添了一句多喝热水,因为景越冬向他抱怨过茶太苦了,但是冷天还是要喝点热的。
写完信后,元昕叫来了阿静,也就是之前李遥川安排来照顾他的丫鬟让她把信交给之前送信的人,随后就开始想呆在这里的日子也过了几天,平日里李遥川只是跟随元昕习字,而没有问别的多余的事。
有时候,元昕想问问李遥川和师父说了什么吗?但想起师父在离开时跟他说等到了中域的大安,等他的消息就行,只要安安静静地听他人安排就好。元昕之前十六年的日子就是在师父照看下来过去的,只是现在不知为何,他有些生厌,他想自己去看看,但他还是继续等着因为这是师父的安排。
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从十岁起每一年师父都会抽出三个月的时间去下山游历,他也曾见过很多人和事,可还是不懂人情世故,像师父所言,他不怎么会说话,但他想起之前见过的每一张面孔,心想不会说话有什么痛苦?他觉得他很幸福,至少是因为无所求,呆在师父身边修炼便没有多余的事想着,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心情不佳,不是因为有什么自己渴求的东西,只是想走走。去哪儿?没想好。只是烦了,想走走。
元昕坐在书案前,只是感觉越坐越烦躁,于是先是默念了会儿经书,随后又想起之前李遥川邀请他去参加王府里的月谈,月谈的时间是今日傍晚。所以他觉得与其独自烦扰,倒不如去跟别人谈谈,一想到这就立刻起身换衣服,然后前往约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