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论书(1 / 2)

看见余文己的脸色突变,元昕感觉不对,急忙改口道歉,“我以前听闻余家的子孙最擅长在文试中夺魁,所以我就以为你也是今年来这里准备考试的,所以还是有些冒犯了。”,元昕弱弱道,因为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走上仕途才是余氏一族的正道,而文溪余家绝大部分的子孙也确实这样做的。

而余文己在听到元昕的话后撇撇嘴,似乎对他的解释不太满意。但看元昕没有恶意的态度,于是就打算向他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

“我父亲,不,不光是我父亲。我们余家几乎所有人都是像你所想,极力想让我去走文试,踏入仕途。除了我爷爷。”,余文己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笔,然后将笔记收入袖中,元昕在一旁,看出来着袖子也是一件储物器,只是不知品级。

“你父亲?”,元昕一听此话便有些诧异,能得到余氏全族关注的,恐怕身份自是不同寻常。

“家父余行广,祖父余若城。”,余文己直接抛出自己长辈身份,言语掷地有声,将元昕猛地一惊。

“那赤心文丹余书相就是你曾祖父。”,元昕睁大眼睛惊讶道,然后不住暗叹天都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眼前之人竟是当年堪称文界之首的余书相的后代。俗话说文无第一,但是凭余书相那份文采和忠君惜民之心,也没有文人敢说自己在他之上了。

“是。”,余文己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怎么?是不是很失望?”,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反应了,每当别人问他是谁家子孙时,他只是说自己乡野出身。

“唔,是有点了。但是,我更好奇,你写的是什么小说?”,元昕见他态度消极,又换了个问题。

是,这是很奇怪,但那又怎么样?穆如信教过他为人要从心所欲不逾矩就好,首先就要不逾矩,只要不违反道德和律法,其他即使再张狂那也是自己的事,那别人最好也不要乱指指点点。

就像穆如信所言,管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个是元昕认为师父交给自己最粗浅也是最有用的道理之一了,所以这么多年,元昕也形成了约束自己,不言他人的好习惯。

“啊,这也没什么了,就是之前想写个演义戏文,就像当今黎长陌那样的少年将军那样的奇人小说。”,余文己之前碰到的同龄人听过他的志向是,要么是直接表示出对自己的鄙夷,要么是先以一句“余兄,窃以为,写那些小说戏文总不算个正途。……”,然后在表示对他的鄙夷。所以面对元昕这样关心他的小说的人还是有些吃惊,甚至是新奇的。

“唔,确实不错啊,那余兄写几年了呢?有没有找书社出版?”,元昕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大安朝出版书籍倒也不难,首先分公印和私印,公印好理解,就是将自己的作品送到官家书社然后审阅,如果符合要求就能出版了。而私印就是一般人向官家提出申请,得到了官方许可,也就能去有出版书籍和印刷书籍的资格了。只是这个更为严格,因为私人书社会研究你的作品是否卖座,如果对方认为上市后无法盈利,那你就不用想了。

而这么多年,余文己是写了几本小说,而一些书社对于他的作品也是要求用他的身份来宣传,这也让他直接拒绝了这种出版机会,所以他现在只向茶楼书摊卖过自己写的戏文罢了,平日里也是给别人打打零工写写字为生,至于月谈,是李遥川多次邀请他,他才过来的,尤其是他强调了这里有很好的故事,但他来了几次都不甚满意。

“呃,写了四年有余,出版是没有。”,这几年余文己已经能很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失败了,所以他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成果——零。

一听此话,元昕倒是默默无言,因为他以为像余家那种文人世家即使不走仕途,也不至于连一点产出都没有,不过看着余文己那副落魄模样,虽是不解,但也是没有多言。

“那你有什么故事吗?”,余文己想起了之前李遥川说的话反问元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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