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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结束,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颜祁让曲子扬当裁判,自己坐场边和大盘一起盯人。
第二局还没比颜祁就已经预见能结果,鲁申打起球来跟头蛮牛似的横冲直撞,没几个人拦得住,加上队里还有两个去年上过场的老队员,意识方面就已经赢了。
看着这场单方面的虐杀,颜祁无趣的转过头,却发现坐他旁边看着球傻乐的葛亚文,腿上还在冒血,颜祁无语,怎么他身边净是些缺根筋的傻帽,“你这伤口不处理等着感染吗?”
葛亚文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卧槽,这血刚不是止住了吗?怎么又流了这么多,你们谁有纸,快快快,给我点。”
宋一从书包里摸出一包纸和一个创口贴给他。
“谢谢啊。我操,还挺疼,妈的专打我小腿,这人是不是恋腿癖啊。”葛亚文骂骂咧咧的处理伤口。
看他憋屈的样子,大盘递了根烟给他,“来根?”
葛亚文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不不,大哥,我抽这个我妈会抽废我的,不敢不敢。”
大盘笑了笑,转过头递给颜祁,颜祁接过来叼在嘴里,看着篮球场发起呆来。
大盘也叼了根烟,同他一同发呆,场上的热血将他的思绪打开,大盘开口道:“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我们五个经常上这打球,因为个子不高,总被那些高年级的欺负。”
颜祁转过头看着他。
大盘继续感慨道:“不过就算输得再惨,也还是一有时间就来,唉!出来以后,不工作的时候就只想躺着,巴不得睡个三天三夜,十多岁的年纪却已不再少年了。”
“你要想打一会儿我陪你。”颜祁说。
大盘摇摇头,“好久没碰了,我现在打人都比打球熟练,而且李家冒那几个跟班,一会儿肯定会找事,我刚过去,他们看我就一个人,明显不服。”
颜祁不说话了,他需要大盘撑场面,大盘确实没这时间也没这精力去碰球。
大盘点完火把火机传过去,看过去的时候微微一愣,因为在颜祁身后,宋一正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似乎对他递烟给颜祁这件事表示不满。
大盘觉得有趣,“小哥,来一根?”
“别教坏好学生,他不抽烟。”颜祁把烟给他塞回去。
大盘把烟放好,笑道:“嘿,好久没见这么正经的学生了,就想逗逗他,你这么护犊子?”
倒也不是护犊子,只是想到宋一拿着根烟烟雾缭绕的模样,他就浑身不舒坦,有种高岭之花被玷污的违和感。
说出来别说大盘,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语。为了缓解尴尬,颜祁拿了瓶水塞给大盘,“喝水。”
今天虽然不热,但空气很干燥,想了想颜祁给宋一也拿了一瓶。
“谢谢。”宋一道过谢后,接过水。
颜祁顺着袖子观察一番,发现没有新伤痕才放下心来,虽说宋一在城西住了快一个月,但身上那股高岭之花的气质完全不受影响,不管在哪,他依旧拥有众星捧月的高傲,也因为这样,那些生活在深沟里的人才想把他拽下来。
但宋一这样佛系的人,你对他有再大的敌意,只要不朝他动手,他就能把你当成空气视而不见。
看到宋一手里的水,葛亚文说:“祁哥,我也要一瓶。”
“自己拿,你当我发水的?”颜祁懒得理他。
事实证明,大盘是对的,这边屁股没坐热,那边又出事了。隔着大半个操场,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挑衅。
“就这,老太太赶集呢,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滚蛋吧。”
“打的什么屎,狗看了都摇头,滚吧滚吧,辣眼睛。”
“一群猴子秀球技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引起哄堂大笑。
说话的是刚拿石子打人的胖子那一帮人,打球的人本就经不起激,但顾忌他们是混混,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唯有脾气最爆的鲁申,球一抛就过去了。
鲁申鼓起眼瞪着他们,“会说话吗?臭飘十里说的就是你们,别用你那两条缝的眼睛来评价你哥的球技,就你们这样的,放你们投你们都投不进,娘们唧唧的,只会动嘴,狗都比你们叫的好听。”
胖子把手中的水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回瞪鲁申,“怎么?想打架?”
其他几人也跟着站起来,体格明显比他们壮,见架势不对,七班二十多号人也跟着围了过去,气势比他们更胜一筹,一触即发的战争让一旁看戏的人也激动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打呀,打呀,揍他啊。”
大盘把烟扔了,一边打电话一边交代颜祁:“祁儿,拦住你们班的人,都是学生,能不惹事就尽量别惹事,这些地痞无赖,惹到他们就跟沾上屎一样,往后日子身边的苍蝇少不了。”
“嗯。”颜祁站起身来,走过去扯过一个喊得最大声的扇风者,警告道:“你再起一句哄,收拾完他们我就来收拾你。”
扇风者被衣领勒得直冒眼泪,一边鄙夷这人怎么那么大力一边急忙点头说好。这里有认识颜祁的,知道他是什么操性,赶紧闭上嘴,只敢在心里暗暗扇风。
“来来来,乖儿子,往这儿打。”胖子朝鲁申凑上去,指着脑袋挑衅道。
“操,你他妈……”鲁申气红了脸,气得想一脚把他头踹出个天坑,好在被旁边有理智的人死死抓住,
颜祁放开扇风者,拿起旁边的篮球朝胖子直接丢了过去,隔开两人的距离,“打球吧,你不说我们打得像屎吗,让你体验一下被屎打爆的感觉,而且你脑袋里的铁锈味熏到我了,你祁哥做个好人,帮你转转脑子。”
胖子皱眉,虎口隐隐作痛,“就你们这?你爸我看不上。”
颜祁笑了,“你这样的我也看不上,但是为了让你认清自己是个软蛋,我也就勉为其难上了。”
胖子甩甩手也笑了“你还挺硬气,那你磕头叫声爹,我们就陪你玩玩,跪啊,麻溜点儿的。”
这群人是专程来找麻烦的,这地虽然乱,但也是看谁不爽就上手的格斗场,除非是有过结,而今天的过结就是他。
颜祁冷着脸,突然发力,拳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砸在对方的鼻子上,胖子瞬间倒地哑了声。
见胖子倒地,鲁申幸灾乐祸道:“还打吗?”
“打啊,怎么不打。”一道声音插进来,一个打着唇钉的寸头男走了进来,寸头男有一道从耳后蔓延到脖颈处的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一双凶狠的眼睛,看谁都透着阴冷。
是李家冒,坐了两年牢,他的眼神更加冷冽了,颜祁恍若想起那个雨夜,这人满脸是血的阴狠模样。他死死盯着颜祁,恶狠狠的目光像是要把颜祁拆吞入腹,“颜祁,好久不见了。”
颜祁冷眼看着他,没有回答,对方凶狠的眼神没有让他害怕,他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原本打算出来后就去慰问你的,可惜了,”李家冒走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有个人让我离你远点,没想到这两年你混得不错,那人看着来头还不小,挺人模狗样的,威胁起人来我这个混混都甘拜下风。”
难道是猿二?
只是一瞬间,颜祁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猿二和人模狗样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
“但今天你惹了我的人,还有我表弟的事,不论是哪一件,都足够让你上医院躺一躺了。”李家冒说着从兜里摸出铁扳指戴上,扳指反射出冷冽的光,让人不寒而惧。
意识到不对劲的大盘过来挡在中间,“李家冒,怎么?刚出来又想进去?”
李家冒摊手笑道:“打球犯法吗?我找他打球而已,又不是打架。”
“免了,我们也不是能打球的关系。”曲子扬上前瞪了他一眼。
“那还挺巧,这球你们免不了。”李家冒话是对着他们说,眼睛却一直放在颜祁身上。
颜祁知道这些事迟早都会发生,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大申,冯野,曲子扬,大盘,还有我五个人留下,其他人离开这。”颜祁说,“还有,球留下。”
“祁儿,真要打?”大盘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嗯。”李家冒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新帐旧账一起算。
王阳特别仗义的冒出来,“他们找事,我们怎么能离开,要打就一起打。”
“对啊,不怕他们。”
“就是,要打一起打,我们人多还怕他们不成。”葛亚文身坚志不残的跟风道。
颜祁揉了揉太阳穴,“打个屁,有多远滚多远,谁也不许待在这。”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们现在不走,以后有什么事也别叫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移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