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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郦酥衣却不在乎这些。

   她心里头只想,自己到底是有些福分的,嫁进了镇国公府,母亲在郦家总归也能好受些。

   这些年,母亲为了她在郦家忍气吞声,过得太苦。

   自从外祖父离世后,父亲便赶忙抬了孙氏过门。与之一同迈进郦家的,还有那位原本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的庶妹,郦知绫。

   那时候郦酥衣还年幼,并不知晓屋里头多添两双筷子的含义。她只知那孙氏和庶妹搬进来后,父亲的目光就再没有落在她与母亲身上。

   她们被赶到侧院,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如墙头草般变了脸。

   母亲日日哭,夜夜哭。

   后来母亲终于不哭了,可身子与眼睛都不大好了。

   郦酥衣正思量着,雨势忽然落大了些。

   她仿佛能听见,嘈乱的雨声里混杂的宾客们的恭贺声。

   今日明明是镇国公府大婚。

   可来往宾客恭贺最多的,却不是沈郦两家的婚事,而是老夫人病情初愈,是沈世子班师回京。

   他们好像都忘了她。

   郦酥衣垂下浓黑的睫,心想,沈顷应当也不大喜欢她。

   对方也是在半个月前,才得知要迎娶她过门。

   他是个孝顺的,父母之命,八字之合,让沈顷并未做出任何反对。对方与她一样,穿上那件大红色的喜服、按部就班地完成这一场婚事。今夜洞房花烛一过,或许二人剩下的交集,便是少之又少。

   沈顷应该是讨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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