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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曾在郦家受了怎样的欺辱。
他更知晓大婚那一日,妻子为何会一脸惊惧地窝在自己怀中,温声细语,像只惊惶的小鹿去乞求他的怜爱。
思及此,沈顷的心口处忍不住暗暗泛疼。
他微垂下眼睫。
窗纱未掩,有风自廊檐间穿过,又徐徐吹拂入她装点有致的闺房内。沈顷随着她看着,看着她的手帕,看着她的妆台,看着她那些胭脂水粉、丝绸绫罗……
看着她掩去了眉目间的忧色,转过头,兴致勃勃地举起自己先前完成的刺绣,问他可否好看。
沈顷喉舌动了动,瞧着她素净的脸庞,温声点头:
“好看。”
他的目光轻缓,落在少女唇角边的梨涡上。
一时间,他沉寂数年的心,竟不禁跟随着她的笑容跳了跳。
待郦酥衣转过头时,恰恰对上那一双正出着神的凤眸。
和煦的光影于他面容上落了一层,顺着他的鸦睫,于男子眼睑处投落一片淡淡的影。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眼神正汇在某一处虚无的光点上,直到她轻唤了好几声,对方才终于回过神。
他微微正色,道:“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郦酥衣将手里的骨梳放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适才沈顷的神色,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她道:“妾方才见您在出神,问您是在想什么。”
少女的声音缓缓的,像是八角薰笼中徐徐升腾的薄雾,就如此,在他的不知不觉间,慢悠悠地萦绕上人心头。
他适才在想什么?
沈顷抿了抿唇。
“我……”
恰在此时,有风吹拂起他的发梢。
兰花香气于郦酥衣的鼻息下拂了一拂。
清清浅浅,煞是好闻。
下一刻,他听见对方带着笑的声音。
“沈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