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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她出门之前,特意设法将常名支了出去。虽然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只要常名不知道,向红鱼就仍然可以做对方眼中的那个自己。

可是现在,常名出现在了这里,在一个她意料之外的时间,以一种她全未想到的姿态。

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向红鱼在被惶恐和绝望淹没的同时汁源由扣抠群以,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更多汁源,心底深处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仿佛终于能毫无顾忌,从重重枷锁之中解脱。

她的眼睛红了,看着对面的人说,“你不该来的。”

常名是拉扯着她的那根线,让她一直在危险边缘来回试探,却始终未曾真正踏入,可是现在……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像是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向红鱼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常名终于开口,嗓音干涩沙哑,“向晴给我发了消息。”

“向、晴!”向红鱼咬牙念出这个名字,一股暴虐的情绪在她心间回荡,恨不得立刻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可是就在刚刚,两人的交锋之中,败下阵来的那个人,是她。

常名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她的秘密彻底暴露,输得彻彻底底,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这让向红鱼心中的恨意更甚,也让她眼底的清明渐渐被一抹妖异而令人心惊的红光所覆盖。那股始终残留在身体里的暴虐凶残的情绪,开始主宰她这个人。

就在这一念之间,镇压着凶煞之气的最后一点金色气运也离开了她,回到了向晴身上。

按照苦真大师的设想,若是一切顺利,借运结束后,向晴的锦鲤气运恢复,甚至有机会更进一步化龙,而向红鱼的气运,则多半是变回普通人的白烟。

虽然平平无奇,但也没有危险,可以安稳地度过一生。

可现在,向红鱼是在跟向晴争夺气运的战斗之中落败了,自然只有一个下场。

——被镇压了十八年的凶煞之气,终于脱困而出,再无任何顾忌,第一件事便是反噬了它的主人。

“啊——”向红鱼骤然发出了一句不似人声的惨叫。

还陷在某种情绪里的常名骤然一惊,身形疾掠,就要上前查看她的情况。但察觉到他的动作,向红鱼却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躲开,消失不见了。

常名伸出去的手只抓住了一把空气,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呜咽着刮过长长的通道。

剧院附近的某处高楼之上,孔先生站在床边,望着下面的局势变换,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夺运之事,到底还是没成。

不过事到如今,孔先生对此也早不报多少希望了。好在他还做了别的安排,这一遭,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这么想着,孔先生收回了手,露出了被他放在窗台上的陶偶娃娃,比起刚刚制作的时候,此刻的陶偶浑身散发着慑人的红光,妖异而又邪恶,那种“活着”的特性,也越发明显了。

就在刚才,他借着陶偶娃娃跟向红鱼之间的联系,在关键时刻,稍稍影响了一下向红鱼的心志,然后……

他得到了比预料之中更加丰厚的收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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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已不知该如何重新变回机器。◎

路峥正在对向晴描述气运锦鲤现在的模样, 眼角余光里,忽然有一抹黑影掠过。

他猛地转头看去,沉声道, “糟了, 是凶煞!”

“凶煞?”向晴先是一愣, 然后也反应过来了,看着路峥, “是向红鱼……不会吧?”

她是想过,今天的失败必定会给向红鱼带来巨大的打击,让她彻底承认自己的失败。刚才路峥说她的气运已经恢复, 向晴就猜到自己的想法成真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没有了锦鲤气运镇压, 向红鱼的凶煞之气竟然爆发了?

要知道, 她现在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路峥只是路过被煞气入体,便已经那么麻烦,至今还坐在轮椅上。现在凶煞在向红鱼身上爆发,她又会如何?

此刻的向晴虽然看不到那一幕, 但心里也莫名的不安, 连忙问道, “要跟上去吗?”

她没有忘记, 上次在长宁寺,了因大师的态度很清楚,既然凶煞自愿转世为人,不再祸害天下, 那就要为她保留这一线生机。若是贸然打破目前这种平稳的状态, 就势必要付出代价。

十八年前, 凶煞走到哪里, 就能将灾祸带到哪里,十八年后又会如何?

路峥拧着眉,一直望着煞气远去的方向,听到向晴的话,才收回视线道,“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我也去。”向晴立刻抓住了他的轮椅。

路峥推开她的手,看着向晴道,“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你不要掺和进来。”

“这怎么可能只是你的责任?”向晴反驳。

路峥跟凶煞之间确实有血海深仇,但向晴又何尝不是?从她的角度来说,从一开始,了因大师想要的那种平稳,就是不存在的。她和向红鱼必有一争,而这一争的结果也必定是不死不休。

现在的发展虽然略有些超出向晴的预料,但她既然赢了,当然也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收拾这场争斗带来的结果。

这样说来,向晴的责任应该更大一些才对。

毕竟凶煞和向红鱼本是一体,路峥只是报仇,可以直接找她,向晴却是必须要从向红鱼那里夺回自己的气运。

路峥摇头,还是不赞同地道,“你方才消耗太大,身体状态不佳,跟上去反而容易为凶煞所趁。”

“我已经恢复了。”向晴立刻道,“你刚才自己说的,我的气运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还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情况,有我在,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反正,向晴是不可能让路峥独自一个人去的。

因为路峥解决凶煞,就一个办法:用自己当容器,能装多少算多少。但这个过程,对他来说不仅痛苦,还很危险。路峥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勉强维持住了体内两种气的平衡,平时吸收点稀薄的煞气还行,但正面对上凶煞,绝无胜算。

“你……”路峥叹了一口气,还是拗不过她,“罢了,走吧。”

两人转身要走时,才发现,周围护卫着他们的道士和僧侣,此刻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

“路师兄,”一位上清派的弟子按捺不住,问道,“听你方才的意思,莫非已经找到了凶煞的踪迹?”

他们其实根本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来对付谁的,只是听路峥的号令,至于什么转世、借运、抱错……就更是一无所知了。这会儿听路峥的意思,他们之前对付的似乎是隐藏身份的凶煞,叫人如何能不吃惊?

吃惊之外,又有点跃跃欲试。

这凶煞出世十八载,在名门大派之中曾经掀起过不少波澜。虽然时至今日,已经没多少人提起了,但这种玄学界发生过的大事,初入门庭的年轻人们,难免关注。何况他们都很清楚,这些年来,路峥一直没有放弃过追踪凶煞。

上清派弟子如此,长宁寺的就更不用说了。

要知道,苦真大师就是死在了当年那场事故之中,而向红鱼作为那件事的当事人,至今还时常出入寺中呢。

眼下凶煞终于露了形迹,眼看着又是一场能够震动整个玄学界的大事,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路峥闻言,不由微微皱眉。他本意是不想惊动这么多人的,但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个人的力量有限,他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一定就对付得了凶煞,与其等出了问题再找人,不如提前将消息传出去,召集整个玄学界的高人们前来,一起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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