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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涟面无表情盯着他。严路也不着急。

时涟突然蹙眉, 偏过头。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鼻翼翕张。

严路看对方眼尾变红, 眉头皱得更厉害, 动作更爱怜了。

他问, “这样是不是不够?”

他不等时涟回答, 一把捂住了时涟的嘴唇。

“嘘,我突然又不想听你回答。其实你也用不着回答呢。你的样子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时涟被他撞得直接往后, 但他背后就是墙壁,根本没地方退。

严路声音更怜惜了, “是酒精发作了吗?”他吻低声问, “是不是想要我?”

“像这样?”

时涟闷哼一声, 不自觉抓紧了严路。

严路眼眉柔和了下来。他低头吻上了时涟的颈脖。

严路捉得有点狠。他胳膊护在时涟后背,被斑驳的墙都磨出了血痕。

只是这点疼痛对他来说算什么,这男人本就不正常。

严路有力的胳膊把少时涟摁得更紧。他一点也不着急, 等时涟不得不趴在他怀里时,才吻吻对方头发, 满意叹道,“看,你终于准备好了。”

昏暗的地牢里,光线并不充足。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少年白皙的肌肤仿若会发光一般,在暗夜里莹莹生辉。

严路摁住时涟,撑着一只胳膊,后背的肌肉隆起。

时涟咬牙,觉得严路是真的疯了。

严路也好像忍不住了,他眼底已经一片暗黑,觉得颈脖轻微一痛。这点疼痛并没有令严路在意,他现在眼里只有时涟。

他紧紧盯着对方,暗哑道,“给我。”

危险的凶兽摁住挣扎的少年,眼神赤红,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

抱着人的那一瞬间恍如身在天堂。

这感觉,比世界上最昂贵的珠宝还美妙,比最悦耳的歌声更动听,比任何权利地位都满足。

严路看见时涟好像在骂他。他把人抱了起来,低声问,“弄痛你了吗?我的错,马上就好了。”

他嘴里这样说。两只大手却从后面摁着时涟。

整个地牢里再次响起闷哼。

守在门口的人想冲进去,可想起小少爷的警告,却又只能按捺住。他们不敢想象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所有人都感觉浑身冰凉。

时涟把严路从身上推开,他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他冷笑一声,踢了严路一脚。视线却落在了严路的颈脖。

严路颈脖处的印迹已经消失了。

时涟笑意更可怕了。虽然在沈厉星身上似有若无的熟悉感,他已经隐约猜测到,但是等真看见严路身上同样有眼熟的胎记时,时涟才真的要呵呵。

难怪啊,为什么季振玄,沈厉星,严路看见他就紧追不放,就跟饿犬看见了狗骨头似的。眼睛发狠的汪汪汪直叫。

敢情他这个未婚夫何止会玩,他还玩得挺大的呢!

这狗比男人,居然能同时入侵到副本里好几个男人身上。

只不过严路的印迹跟季振玄不同,只有在他“激动”时才会突显出来。

时涟又狠狠踩了严路一脚,这才打开了门。

门外,管家正紧张地在暗道里走来走去,见时涟出来,慌忙上前查看。

一见时涟的样子,管家就觉得眼前一黑。季先生本就下了死命令,然而小少爷还是在他们的无能为力下,被姓严的靠近了。

虽然沈小少爷把致幻针藏在了头发里,也不可能让姓严的得逞。但季先生知小少爷这样冒险,肯定会非常不高兴。

管家只能弱弱问,“情况怎么样?严路有交出东西吗?”

严路能给季先生下绊子,肯定是有资本的,说来还是他们大意了。

时涟接过管家手里的西装,这是季振玄的衣服。他把西装披在身上,走出了地牢,这才摊开了掌心。

掌心里是一枚戒指,严路一直戴在颈脖上。

时涟将戒指掰开,里面藏着一枚芯片。很快,就有专业的保镖上来接过去,不一会儿就发现,芯片里果然有调动严家暗线的口令。

时涟很快让这些布防撤销掉,并派人控制住这股隐藏的力量。

他让人给严路换了一个地方关押。对此,管家十分不理解,“小少爷,您这是打算干什么?”

时涟摆摆手,“你不用管,先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再说。”

他处理好这些事情,才长出一口气,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一个澡。连夜弄走严路,撤掉布防,破解定位,还是让时涟感觉也有点疲惫了。

特别是才被严路那疯子压了一晚上,时涟觉得自己骨头好像差点都被他掰错位了。

管家轻轻敲门,给时涟送来一杯牛奶。他看见时涟眼底的青黑,还是安慰道,“我们已经按定位派人去搜寻,小少爷您别太担心先生。您也早点休息。”

小少爷还得参加F.G的比赛呢。

时涟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啜着牛奶,道,“我知道。”他有感觉,季振玄不会有事。

他这未婚夫,本事可强着呢。他如果那么容易挂,就不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还能强行进入副本当中。

他倒是有种预感,季振玄如果回来,肯定会跟他算严路这笔账。

F.G第三场比赛很快就临近。

这一次,所有画手都很严肃,连陆承这种觉得自己算是来凑数撞运气的,每天都在练习。

第三场比赛就是最终回,如果不被淘汰掉,名次甚至还能在前面一点,他们被界内认可的程度,就和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了。

何况第二轮题目太难,每组淘汰数变成5-15名不等,这一轮下来被淘汰人数高达51人。挺进最终回的,只剩下了可怜的30人了。

这还是F.G有史以来,画手数量存活最少的一届。

时涟坐在食堂里,他依旧拎着季宅的饭盒,免得管家又要念叨。至于来食堂,反正严路已经不能出来蹦跶,他现在在外面吃东西,也不用担心再出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陆承非要拉着他。

时涟想抽回手。这陆家的少爷是越来越黏他了,这个时候更是挡在他面前,对着前方狠狠瞪了回去。

时涟漫不经心地擦擦嘴角,也抬起眼皮。

沈念正呼哧呼哧地坐在前面,他现在样子十分可怕,阴沉,癫狂又错乱。平时跟他走得近的画手,现在都不由自主离他远远的。

他现在身边几乎没有一个人,因为大家都被他吓到了。

沈念现在脸色很难看。他现在在网上的口碑,简直差得不行。好几个画手恨不得从来就跟他没有过关系。

第三轮的预投票,他居然只有仅仅几十万票。

几十万还比不过一些从来不养粉,但在这次F.G中被发掘出自己闪光点的画手。

那些刺目的评价,更是令他难受——

【沈念虽然还是有能力,但是他的人品太下头。他嫉妒,一惊一乍,扭曲的嘴脸,实在太令人难忘。】

这成了网上对他的共识。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甚至没办法被抹去。

有些大拿甚至含蓄对他点评,说什么艺术的最高触碰,需要纯净的内心和专注的向往。

不过这些玩意儿,沈念已经顾不上了。

他瞪着时涟。

自从听到时涟说出的那些话开始,他就根本睡不着。他耳边就像有一个魔鬼,在反复恶意提醒他——

“我换了F.G最后一轮的题目哦。”

“嘻嘻,题目换了。你要完蛋了。”

“嘿嘿,你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你就是个小偷。你彻底要完了。”

沈念眼睛恐惧地鼓了出来。他捏紧了手指。

不不不,他还有最后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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