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芝草的美德（2 / 2）

这只不合时宜的愚蠢鸟类！李一亮几乎把自己贴到了树干里。片刻之后，李一亮偷偷把眼睛望向小白马方向。

不远处的平整的草地上，飞来几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足足有A4纸那么大。它们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小白马冷静观察，见四周并无异样，放下心来。它抑制不住花花草草招蜂引蝶的天性，踏草尖向蝴蝶跑去。

李一亮按住性子。警惕的小白马在草地和树林间来回往复，好像小区里的可爱小狗。

蝴蝶的舞姿更加优美曼妙，彼此追逐。试探几次后，小白马终于欢快地冲出柏树林，在如茵的草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蝴蝶受到白光吸引，飞过来围住了它。

机会稍纵即逝！李一亮紧随其后，立刻御剑而起，向小白马飞去，先断其回柏树林的退路。

破空之声传来，小白马回头看到从柏树林里冲出、来势汹汹的庞然大物。李一亮精打细算，时机拿捏得刚好，返回树林已经来不及。

受惊的小白马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它在草尖上撒腿狂奔，进入宽阔的草地。

李一亮冲散蝴蝶，全神贯注，步步紧逼。要做就做最好！视野中的草地就像中年男人的头发一样，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稀疏。李一亮已经看到光秃秃的岩石了。

他心中一喜。小白马定会逃无可逃，走投无路。它要是落到岩石上，在上面扎根的苦肯定受不了，只能归到我的门下。天助我也！

李一亮将芝草视作囊中之物。

他扬起飞剑，挽起几朵剑花，在小白马身后画了一个圈，成为一个简易的结界。有前方岩石作为天然屏障，加上剑光加持，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

李一亮嘴角上扬，大踏步朝岩石和草地相交之处的小白马而去。

大块岩石堆积在一起，也不是完全的不毛之地。水流冲刷，天长日久，竟然也在岩石上积攒起细细浅浅的沙砾。被风带到此处的野草籽，没有打探好环境。等到扎下根露出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它们奉献出一抹抹瘦绿，点缀岩石。现在，这一抹瘦绿，成了小白马最后的几根救命野草。它艰难前行，摇摇晃晃。

难缠的荆棘比野草更顽强，它们同样离散分布在光秃秃的岩石上。这一团雪白跳到一棵荆棘灌木上。受到刺的抗拒，它发出叽叽喳喳的怪叫。

李一亮在草地边缘停下飞剑，展开乾坤袋。乾坤袋运用雪野派的核心高妙道法。它蕴有微弱而绵长的灵力，设计巧妙，只进不出。

李一亮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向小白马走去，心中只求万无一失。

距离小白马所站立的荆棘几丈远之外，有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石头上长满已经枯死多年的小灌木，枝枝杈杈，挤挤挨挨，简直没有落脚之地。

站在荆棘上的小白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它遥望磨盘石上的灌木，似乎是估测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跳跃到灌木之上，而不至于跌落到岩石上。

在它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一亮步步紧逼。情急之下，小白马发出吱吱叫声，呜呜咽咽，好像哭泣。

这大概就是招蜂引蝶的代价罢。

李一亮的修长的手指朝小白马所在的荆棘伸过去，只剩下临门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