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消失的军饷（2 / 2）

高泽象道，“既然这样，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明日我亲自送你去见主教大人。”

江沉：“那就多谢高团长了。”

江沉走后，高泽象的房内阴影中钻出一个黑衣男子，正是昨夜偷偷观察江沉的那人。

“团长，按照您的吩咐，我暗中观察此人两个多月，期间对方没和外界有过任何联系，除了昨晚对乾坤球和汽车表现出兴趣外，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里人一样。”

黑衣男子侍立在侧，恭敬地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高泽象笑了笑，“教廷的情况，他们村里人不清楚，你我难道也不清楚吗？”

“商人势力突起，大肆争夺地盘，教廷只管发神血，其他的一概不问，执行官又尸位素餐，和商户勾结敛财……”

高泽象叹了口气，说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村中农夫，既然肯委屈自己给一个老男人做男侍，必然另有所图。”

黑衣男子附和道：“只是不知对方到底图谋什么？”

“商人能图谋什么？无非是更大的地盘，更多的门店，恐怕张王高赵四家的格局要变了。”

高泽象顿了顿，又说道，“这样也好，免得四大家囤积居奇，让城内也变得像村里一样难以维持生存。”

黑衣男子道：“大人高瞻远瞩，实在是比那个老东西强得多，依属下看，这主教的位置就该……”

黑衣男子正说着，只见高泽象的眼神冲他瞥了过来，话都没说完便急急忙忙、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巴掌。

高泽象看着他自己掌嘴，完事之后才谈谈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人在想什么。”

“你们要盗神血救那些渎神者，我不管。但若是想挑拨我和张主教的关系，趁机浑水摸鱼，我高泽象也不介意用圣光送你们去见神明。”

“留着你们，是因为用得到你们，别蹬鼻子上脸。”

黑衣男子不再多言，缓缓向高泽象告退，遁入了角落的阴影里。

房间内，江沉盯着上铺的床板，沉默不语。

今天见到高泽象，让他有了久违的刺激感。

看似无所不能的神血、满口神圣伟大创世神的村民，这些宗教意味浓厚的东西让他差点以为这就是个贫穷而存在神秘力量的世界。

浇水种地的简单生活让人心思纯粹，以至于当村长说出让他进入教廷当侍从后，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甚至无形中在心里认同了村长那些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但今日与高泽象的接触则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无论哪个世界，只要有人，就会有权利，就会有人千金一醉，有人穷困潦倒，为了让自己成为那个“人上人”，每个人都会主动或被动的卷入血腥的权力斗争。

“乾坤球”、阴阳五行、汽车，这些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巫女的身份他还没明白，自己究竟“沾染”、“链接”了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

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等待着他探索，他绝不可以轻易把性命丢掉，而一旦踏入教会，则必然面临残酷的权力斗争。

他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人，根本无法在那样复杂的斗争中占据主动，只能作为别人的棋子，甚至是玩物，整日疲于奔命，最后在主人需要的时候被随意舍弃。

他将再也没有机会探索那些未知，没有机会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会，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