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冲突（1 / 2）

“怜司巡查部长！你怎么跟上司说话的？！啊？！”

龟田警部指着他的鼻子，拉高嗓门强调着他巡查部长这个低人一等的身份。

“看来他作为警官的品行很有问题啊，黑泽监察官。”

荒井警部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啊？”

由于这俩狗腿子实在太没存在感了，怜司刚刚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原来你们俩也在啊？鸟粪都清理干净了吗？”

“你！你！”

龟田警部气得浑身抖擞：“黑泽监察官，您也都看到了，这种人压根就没有资格当刑警啊！”

“对啊，说不定他之前破案都是像这次一样严刑逼供的，我们警署可不能留下这种人啊，黑泽监察官！”

荒井警部配合龟田警部唱起了双簧。

黑泽监察官淡然地看向铃木署长：“铃木，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

“好的，黑泽监察官。”

铃木署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A4纸，平铺在了办公桌上。

——那是用来主动供述自己犯罪行为的供述书。

“怜司部长，念在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主动承认错误，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那我就帮你在总部调解调解，你看怎么样啊？”

黑泽监察官侃侃而谈。

原来是这样啊。

怜司总算是看懂了。

——这帮人是一伙的。

估摸着昨晚已经在私底下聊过天敬过酒，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今天只不过是来给他盖个棺定个罪，好给上头有个交代罢了。

有点意思。

“喂，怜司！还不快感谢黑泽监察官给你的这次机会！”

“快磕头道谢啊！不会认错，难道连道谢都不会吗？！你这人到底是有多离谱啊？！”

铃木署长嘶声力竭地想把这个八尺男儿压倒在地上。

——可他却岿然不动。

“铃木警视。”

伴着清脆的打火机声，一束摇曳的火星照亮了阴暗的会议室。

“啊？”

铃木署长被他低沉的口吻震慑到。

“中国有句古话——”

怜司把烟夹在手上，单手摁住了他的脑门：“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们没有下跪的习惯。”

“你听懂了吗？”

铃木愣在了原地。

怜司又将香烟捂在嘴边，猛地吸了一口。

——带着星星之火的烟蒂摁灭在了黑泽监察官面前的办公桌上，印出了一道带有问候含义的烟痕。

“黑泽监察官，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黑泽不动声色。

“你，你！”

铃木署长错愕地瞪着怜司，嘴巴像吃不到饵料的金鱼似地一张一合。

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敢想象。

——在日本，竟然有人敢这样顶撞上司！

“喂。”

怜司一声吆喝。

众人同时抬起头。

他当着他们的面，一下一下地撕碎了莫须有的供述书：

“我倒是有个问题。”

“——你们都是东大毕业的，对吗？”

“……哈哈哈。”

不知为何。

这个朴素的问题引起了一堂哄笑。

“怜司部长，你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的啊。”

傲慢的笑声在苍白的会议室里回响。

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张张自负到极致的笑容很诡异地就浮现在了这群人脸上。

是如此的自然。

是如此的张狂。

让人不禁怀疑，难道这张脸才是他们的本性？

黑泽监察官捧着腹，擦了擦眼角：

“怜司啊，你也是个聪明人，你也不想想，你这一辈子当个巡查部长也差不多就到头了，现在为了我们搜查一课的集体利益，去其他城市闯一闯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