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海18（2 / 2）

两者都是为自己各自的信念而战。

剑鱼的身体在水中如影随形，迅速穿梭，它以犀利的吻部作为武器，闪电一般快速穿越水流，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水花的四溅，同时敏捷地躲避着黑鲨的攻击。

黑鲨的身躯则是沉稳有力，每一次攻击都有如海啸，试图用血盆巨口咬住剑鱼。它的尾鳍摆动形成强大的水流，不断想要打乱剑鱼的架势。它的每一刻牙齿都闪烁着寒光，仿佛经过千锤百炼。这利齿在剑鱼身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而剑鱼也顽强地反击，试图用剑一般的吻部刺伤黑鲨的侧翼。

而美羽和九折萦，这两位剑道天才，却以更精彩的对决，惊呆了众人。一位持达斯特皇家剑法，霸道无比，攻速极快，一柄长剑舞的犹如梨花落雪；一位是天神亲传神洲绝学，攻受自如，招招狠厉，剑刃挥出宛若游龙翻腾。

一时间，金属交鸣之音声声入耳，响彻云霄！

旁人个个心中称奇，天神则是焦急万分，生怕两人受伤。而她们二人却越战越酣，眼睛里只有对方。

美羽剑锋忽然加速，贴地攻向九折萦的死角。“不长记性！”九折萦怒喝一声，依旧是高高跳起躲过，依旧是势大力沉的一击，那气势仿佛要将美羽劈成两半。然而美羽却剑锋一转，变化万千，自下而上刺了上去。九折萦在空中难以躲避，眼看就要迎上剑锋。美羽心中刚要以为得手，没想到九折萦在空中款扭狼腰，将浑身的力道集中在剑上，两人的剑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

两人彼此拉开距离，手都被震得发麻。

“真是小瞧你了，小姑娘。”

“那要认输吗，九折小姐？”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九折萦脸色一沉，将剑架于身前，“我还没出全力呢，接好了——”

那剑如山崩海啸一般呼啸前来，美羽见是如此威力惊人的一击，全力握紧剑柄，身体紧绷像是一块岩石，挥剑格挡。然而那剑上好似有千钧之力，差点震得美羽拿不住剑。

可美羽还是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快，还要再快点。眼前的九折萦剑术没有一丝破绽，剑法绮丽霸道，尽皆得到天神真传。她脚步稳健，剑剑杀意横生，如同冬眠过后，从洞中游走出来的饥饿野兽，每一招都令美羽难以招架。美羽内心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有九折小姐这般实力，是不是就可以阻止母亲了呢？

想到母亲，她又想到身后的天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怎么可以在此倒下！

就在此时，她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来：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那是天神的声音。“——九层之台，起于累土。美羽，剑道在你曾经走过的路上为你积累了什么？”

她想起农场养父母的身影。五岁那年，和蔼的养父给了她一把木剑。看着美羽吃力地拿起那把比她还高的木剑，周围的人们都笑了起来。养父母家有四个孩子，那时候都是比她还小的孩童。他们围在她身旁，天真地拍着手。那是美羽第一次拿起剑。

去到王宫之后，她开始在剑术教师的指导下练剑，度过了几个与世无争的春秋。她偶尔能看到母亲从外面经过，母亲冷漠的表情几乎从来没有在她的剑上停留。但是她忽然回想起来，母亲路过的时候经常停下来听随从们报告军务，以此逗留片刻。虽然她完全没有看这边，但是母女二人就在咫尺距离。

后来自己随军出征，在战场上杀了人。这段回忆美羽不愿回想，但是鲜血溅满自己皮肤的清楚记忆此刻卷土重来。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剑的重量是如何穿透他人血肉的。

最后，她关于剑的记忆是等剑崖上的青色光芒。那个被称为天神的男人拿起剑，只是一挥便有吞噬天地的力量。可是他的神情为什么那么悲伤？为什么没有将敌人斩尽杀绝的喜悦？

剑道为他积累了什么？

美羽的剑停顿了。她忽然有一点明白天神和母亲的想法了。

电光火石之间，九折萦的剑又挥到面前。“叮”的一声激昂的脆响，美羽牢牢地将剑架住，抬起头来，露出毫无迷茫的神情。

“九折小姐——”

九折萦惊讶地看着美羽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师父的影子。那眼中不再有丝毫动摇，甚至闪烁着温暖的光。

“我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这一次，我要让九折小姐也获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