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羽的往事43（2 / 2）

“美羽殿下，元帅有令，限你立刻收拾行囊，随军出征！”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转头看向我的朋友。她同样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传令官毫无感情地复述了一遍命令，上马绝尘而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上战场的一天。小杂果紧张地冲过来握着我的手。

“殿下……”

我内心翻江倒海，不知此刻应该做些什么。小杂果在一旁轻声地安慰着我：“殿下，我会永远和您在一起的。”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难道母亲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上战场杀人或被杀吗？

我几乎是被小杂果生拉硬拽回房间的。慢慢的，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尽管我是阿莉雅·达斯特的女儿，但我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届时，我的剑术水平已经在国内小有名气了，但是一次实战也没有。我内心不断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母亲对我的锻炼，想让我在战场上学习剑术罢了。

我振作起来，收拾好行装，便跟随去往前线的马车上路了。小杂果一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不断轻声对我说话。有她在，我稍微地安心了一点。很快就回来了，那时候我还能继续和小杂果一起在王宫中生活。我内心渐渐被这种想法占据了。

我就这样，抱着这愚蠢无比的想法上了战场。如果我知道小杂果会因此而死的话，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很快，我们到了战场。

一进军营，我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那是人间地狱。残臂断肢的士兵眼色无神地抬头望着我们，在他们眼里每个人的区别并不大。帐篷里传来阵阵哀嚎声，无数医生、护士在帐篷与帐篷之间穿梭着，脸上都挂着疲惫的神色，衣服上满是血迹和泥泞。

我们一路穿过军营，一直来到母亲所在的帐篷中，在此期间小杂果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一步也没有分开。

帐篷里气氛压抑，神情肃穆、疲惫的将军们围着一张桌子，紧张地看着地图。中间正在发布命令的那个人，正是我的母亲，阿莉雅·达斯特。

“守住前线阵地八小时，如果守不住，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她看到我进来，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继续发布着她的命令。

她每发出一道命令，帐篷里的气氛显然更加紧张一分。最后，她看向其中一位将军。

“欧内斯特，我从王宫调来了几名剑士，他们听从你的差遣。”

欧内斯特将军我在宫中见过几次，他是母亲的左膀右臂。他看向我，目光平静。

“领命，元帅大人。”

很快，帐篷里的将军们陆陆续续都出去了。母亲一甩斗篷，迈着雷厉风行的脚步也离开了帐篷。本以为母亲要跟我说些什么，起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我来到前线，但是母亲显然没有这个想法。

欧内斯特将军来到我身边，亲切地开口向我说道：“美羽殿下，请您移步在下的营中。”

我麻木地跟着欧内斯特将军来到营帐中。他将我们安排到离他的帐篷很近的地方，方便照顾我们。然后他便神色匆匆地走了。

营帐中不分男女。我们两个女孩刚一到来，就有几个兵士不怀好意地凑了上来。

“哟，这是哪来的女人，是将军送来给我们消遣的？”

几人贴上来想要对我们动手动脚，我刚要站起身来，小杂果就跳了出来。

“你们眼瞎啊？看不见这位是公主殿下的女儿，美羽·达斯特大人吗？”

兵士们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又看见我服饰上达斯特家族的纹章，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此后在营帐中没人再来骚扰我们。但实际上，几天过后，营帐里的士兵越来越少，他们都阵亡在了前线。我也很少见到欧内斯特将军，因为战况激烈，他也难以分心照顾我们。

那时我还没想到，离我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天到来，愈发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