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是你杀的吧?(1 / 2)
第2日夜里,暴雨倾盆,雷雨交加,空气异常凉爽,直至深夜端木春现仍未睡去,兴致冲冲地观赏着这场暴雨。
“天公作美啊!下,下大点好啊,这样尸体就更难找到了。”
如此的倾盆暴雨,自然可以阻挡大量的侦查手段并且还能洗刷掉很多线索,最主要的是这种程度的暴雨要是将山里的树木给冲倒了到时候就更难寻找尸体了,况且现在的他也只要撑过这前几个月到后面胡家人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的时候他再把尸体一烧骨灰一倒就完全没事儿了。
“胡安,你死的好啊,你这一生也只有死了这一件事是好的了,回想起来那天天气也差不多是这样呢。”
此时的另一边,胡长福也仍未睡去,每到下雨天就会让他回想起他做出让自己后悔决定的那一天,当时那天深夜也下着大雨,倾盆的雨声勾起了他的思绪使得他又回到了20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注定了今夜无眠。
思绪被拉回到20多年前,那个时候他刚突破到五阶修为,在此之前他一直对自己有一套严格的道德标准,他的观念是好事可以不做但绝对不能有一点恶念,人是要守住最后的底线的,他前50年也确实是这么过的,因此他在自己心中也一直有一个完美的圣人形象。
直到那一天,他自己在自己心中高大政治的形象轰然倒塌。
对于自己这个整天不干正事花天酒地的亲弟弟他是懒得管的,对于自己这个相差了30多岁的亲弟弟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情感,因此他在外面怎么放纵都感到无所谓,20多岁精力旺盛一点也正常,更何况还是大家族的少爷。他自己洁身自好不会要求别人跟他一样,自己将来的伴侣孩子也一样就行了。毕竟这个弟弟他压根就没把他当亲人看过,而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谁会去管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呢?
只是他压根没想到过,他这个放纵的弟弟压根就不满足于城内春宵楼的那些东西,在一个同样下着大雨的夜里一个刚满15岁的花季少女被发现惨死抛尸在城外。
当时他手上是有一套证据的,如果交上去基本上就可以证明是胡安干的,他也知道这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但是思虑再三,他终究是昧着自己的良心追求利益,将那些证据销毁。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实在太想要族长这个位置了,当时为了能被选为候选人他费了不少力气,他喜欢站在那个位置上能给他带来的权力和财富。
而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也很简单,被选为将来族长这个位置的继承人还是要经过家族内的那些长老是同意的,自己的亲弟弟犯错他都不包容,那这个家伙将来要是当上了族长他们干的那些龌龊事怎么办?
因此,他想要坐上族长这个位置,就不得不把自己手头上的证据在雨夜销毁掉,以展现自己对同族人的关怀。
最终,他也没有辜负他这几十年的努力和最后那个决策,他成功的成为了家族未来族长的候选人,现在只要他爹一死,马上他就可以登上那个位置,成为一族之长。
他为了这个权利这个位置,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没办法,他实在太想要这个位置也不想之前的努力浪费了。
“我没有加害任何人,我没什么错的!还有,还有万一不是他呢?而且成大事者杀伐果断是正常的……”
每当想起那个决策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起来,因为愧疚也因为善良,他想试着从某些方面为自己脱罪,想着那人本来就是贱民死了就死了,成为他成功的踏脚石也是应该的,但这个想法无疑只会让他更加痛苦,意识到这点后,更遭不住良心的谴责。
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他想要的,不过并不是全部他想要的,那天以后他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他曾想用那人只是个贱民而自己是贵族的原因自己给自己脱罪,以此证明自己压根就没做错什么,牺牲一个贱民的命换取如此大的利益完全没什么错。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意识到自己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明确的知道曾经那个善良正直的自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内心纠结善良和邪恶都不做不到彻底的废物罢了,想要完全的利益至上不顾良心他做不到,做了一条路走到黑他也做不到。而善良,在自己做出了那个决定有了那个想法以后他就再也不能称之为一个纯粹善良的人了,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自己善良和邪恶都做不到彻底,他时不时的开始后悔曾经的那个决定,他到底是做不到完全利益至上可以不顾及自己的良心,但他也犹豫着不知道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到底会选择哪个。
自那件事情之后,他受到的打击很大,修行上几乎跟被废了没什么区别,因为强烈的心事他的身体日渐消瘦,20多年的时间因为心事大小病不断,这两年调理了一下才好些。至于修炼几乎是不要想了,因为身体和心理原因双重干扰修行,他这辈子可能不会再有进步了。
……
几日后,墨城外的山林里面。
端木春现望着这被大雨冲刷过的山林,心中不免的一阵狂喜,现在账本已经解决掉了,那边的商家也压根就不记得他,现在只要尸体不被发现就不会再追查到他了,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不过不大。
现在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获得那只蛊虫的时间有些过于巧合了,不过没关系,这点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到时候自己嘴硬巧合得来的就行了,就说是自己刚买的那只阳天雷独角仙将那东西引过来了。
家族里大部分人是不想提交这个可以当做证据的信息的,毕竟这家伙本来将来就有当一个小长老的潜力,以前他们就够招惹他的了,现在要是在这条路上再作死一下的话以后绝对会被报复。
不过呢还是有个例外的,端木春现家族里边有个叫端木冬蝉的和他年龄相差不多,这家伙曾经欺凌过他,并且十分过分,最严重的一次是当着众多人的面骑在他的身上朝他撒尿,此事也一直被端木春现深深的记在心里。
这端木冬蝉本就是个恃强凌弱的性格,看不起像端木春现这样的废物,从小他就被教育过要尊重这个人因为他现在能在这墨城内扎根生活都是他母亲的贡献,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对端木春现有了嫉妒和恨意,通过欺凌他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就算自己现在的好生活都是她带来的又如何呢?端木春现只是个废物罢了,自己没必要尊重他,而他母亲在他眼里的看法也只是个在外面乱搞的女人罢了。
这几乎是典型的白眼狼了,而现在,这个他曾经看不起的废物却让他嫉妒,先是有一个娇美的未婚妻,然后又有了庞大的财政来源,最主要的是这家伙几乎是一夜翻身从废物变成了人人仰望不及的天才。
这种强烈的落差感使得他对端木春现的憎恨和嫉妒都更强了许多,而且自己很有可能以后被报复,因此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家伙弄出点麻烦以获得心理上的安慰,现在他可能把胡安杀了就是一个完美的方法,自己将这条有关的证据交给胡家肯定多多少少会对他有些影响,虽然自己这样以后更有可能被报复,但要是直接弄死了,岂不美哉?
事实上,这纯粹是他想简单了,端木春现再怎么样也是玉家未过门的女婿,端木家曾经大人物的后代,就算他直接站在胡家面前说人是自己杀的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到时候胡家可能会主动找个替罪羊出来,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他死的。
只是头脑简单的端木冬蝉完全想不到这一点,他现在的理解只有自己抓住了端木春现的一个大把柄,就像悬在他脖子上的利剑一样,随时可以弄死他,根本想不到这样做麻烦的只会是自己。
因此,他在犹豫思索了几日后便决定要将这个证据提交给胡家,运气好点的结果就是他永远用不着担心被报复了,他决定先将端木春现单独约出来让他自己承认杀人的事实,没准这样自己能套出更多的证据到时候胡家还能给他更多的赏识。
……
深夜里,端木春现一个人来到了幽静的深山里边,他来这可不是为了确定那具尸体现在的情况,他明白现在自己主动去找暴露的可能更大,而是一个一个神秘的人留了封信将他约到了这个地点。
“胡安是你杀的吧?他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端木冬蝉就这么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质问道。
从声音上分辨出来是端木冬蝉以后,端木春现瞬间没了兴趣,抛下一句话后就准备直接走开。
“不是。”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端木冬蝉的预料,他本以为端木春现会是慌张失措的表现,早早的摆好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但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冷静,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跟他确实没什么关系一般,这让他都有些怀疑了。
由于和自己心里的预期完全不服,他开始有些着急了。
“你不要以为装的像就没事,全族上下都知道你获得那只蛊虫的时间和他失踪的时间碰上了,族内其他人不敢提交证据,但我敢,你就等着吧!”
端木冬蝉以自己的视角自认为居高临下的指着他,他本以为自己这震耳欲聋的发言会震慑到他,但端木春现丝毫不以为意,仍是走着没有搭理他,现在的他只觉得这家伙有些无聊,独留端木冬蝉尴尬的在原地。
端木春现这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举动无疑感到让他丢了面子十分尴尬,尤其是自己呆站在那里的时候,由于和自己的预期大相径庭,强烈的落差感使得他开始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他现在有些怀疑是自己没说出声音还是对面压根就听不到,端木春现那稳健没有丝毫改变的步伐一度让他陷入了怀疑当中。
“端木春现!我告诉你,你没什么时间猖狂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到时候你就,你就下去陪你那个在外面放荡乱搞的妈吧,你这个没见过爹的杂种不就是整天心心念念想见一眼你妈吗?”
端木冬蝉此言就是想要激起端木春现他的愤怒,他怕自己不加上后面这两段话又被无视,那种被无视的感觉无疑是啪啪打他的脸,践踏着他的尊严,这对好面子的他来说比杀了他都难受。
而他这两句话的效果也非常明显,端木春现骤然将脚步停下来,端木冬蝉见到他这样也马上停下脚步,与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对于端木春现来说他前面那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被这么一个人说出来就已经够让他恶心的了,后面这几句话愤怒至极,甚至起了杀心。
此刻,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二人都随时准备驱动身上的蛊虫战斗。
犹豫,就会败北。
一个瞬间的功夫,有的时候就足以结束一场战斗,二人都先是僵持着等着对方先动手露出破绽。
终于,端木冬蝉先忍不住了,这股强大的压迫感刺激着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他率先驱动着蛊虫朝着端木春现冲去。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端木春现抓住一个缝隙的破绽用右手抓住他的脖子,端木冬蝉直接失去了逃脱和行动的能力。
端木春现死死的攥住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慢慢的将他往上举高,让他有着一种上吊窒息的错乱感。
端木冬蝉只有二阶的修为,以他的能力想要挣脱端木春现的束缚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也只能任人摆布,死亡的恐惧盘旋在他的头顶。
“那个胡安都有四阶修为,你也敢来过来挑战我?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你,还是说,认为我不敢杀你呢?”
说着,端木春现又将自己攥着他脖子的那只手更用劲攥的更紧了一点,此时的端木冬蝉完全喘不上来气脸都被憋红了,双脚更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像那些上吊的人一样乱踢着挣扎。不过这样也只是徒劳罢了,以他的力量想要挣脱开来完全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临近死亡的那种感觉。
最让他感到恐怖的,是端木春现那冰冷的语气,那冷淡的表情让他觉得他有能力随时杀掉他也有杀他的这个决心,此时的他,真的平静的吓人。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端木春现也怕真把这个东西弄死了,右手使劲一甩将其扔到了一棵树上,而这样也足使他断掉了几根肋骨。
不过这对于端木冬蝉来说很满意了,他此时更害怕先前的那股恐怖的窒息昏迷感,此时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
端木春现见他仍是活蹦乱跳的继续缓缓向前逼近,端木冬蝉见状顿时被吓到惊慌失措,手脚胡乱的挣扎后退,此时的端木春现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冷漠的死神,掌管着他的生死只需要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