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子15(2 / 2)
徐晚棠一眼看到了最左边的一具尸体,那是穿着嫁衣的阿芝。
“这些尸身有的都成骨头了,死了有些年头,怎么会都吊挂在这里。”宋筝皱着眉头,忍着恶心道。
不管多久,他都没法接受这么诡异的场景,尸体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盛云锦目光下移,看到那些悬挂尸体的正下方,好似用朱砂绘制了奇怪的图案。
图案画的有些大,庙内视线昏暗,光是靠两三只火折子实在难以看清原貌。
宋筝围着绕了一圈:“我怎么觉得,这图案像是做法时绘制的东西?”
盛云锦对这些东西了解也不多,给不出个答案来。
徐晚棠眸色一凛,她好像看到几个熟悉的东西。
快步走上前去辨认,确认图案样式后,脸色都变了:“这是镇压图纹。”
镇压图纹,在驱邪除祟中,是意为镇压凶煞厉鬼,让其永世不得超生之意。
在尸体下方绘制这等样式图纹,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为了镇压这些上头吊挂着的尸体。
前世今生来世,是否真有还未可知,更多时候是一种期盼。
镇压图纹对于相信有来世之人来说,极为残忍。
宋筝皱起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盛云锦一眼。
两人相识多年,盛云锦不可能不动宋筝眼神的含义,只是现下不知该计较徐晚棠如何会知这些东西的时候。
“找人去将这些尸体放下来,一一确认身份,另外这阳康庙的来头也要好好调查一下。”
宋筝点头:“好,我知晓了。”
徐晚棠目光落在阿芝身上,她脸上身上都是伤,尸身还未开始**。
如果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徐晚棠真的很难相信,前两日还在一起说话的人,如今成了一具尸体。
盛云锦知晓她心里不好受,走到她身边:“先出去吧。”
徐晚棠觉得喉咙有些酸涩:“好。”
出到外头,没有了里面腐朽的沉闷气味,三人脸色却好不到哪里去。
悬挂在上头的尸体太多了,有好些面目都已经模糊,真要调查起来,难度十分大。
而且这些官差的能力与锦衣卫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带着他们干好活,总是要费心费力一些。
盛云锦沉声:“你让他们在后头挖什么?”
宋筝拍了拍沾灰的手:“还不清楚,得挖了才知晓。”
从冯家出来,宋筝在墙脚发现一小块血迹,顺着那滴落的血迹,愣是找到了阳康庙中。
大小他的嗅觉就要比旁人好些,顺着血腥气,他一路找到后头,发现树下的土明显被人动过,这才让衙役都跟着挖。
他自己进庙里搜查,就被诡异的味道吸引,找到了那张桌子。
正准备将阿芝的尸身放下来,后台挖土的几个衙役传来了动静。
“宋大人,东西挖出来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快步往门外走去。
看到东西的大小后,他们可算是能理解,为何三个衙役挖了这么久。
他们挖出了一个棺材,衙役虽然是办案的,可挖坟不是专业的,又没有带称手的工具,能挖出来已经都非常努力了。
盛云锦和宋筝围着棺材绕了一周,原以为能找到棺主人的一些标识,但很可惜,棺椁就是怕棺材店里非常普通的那一种,别说标识了,一个花纹都没有。
宋筝咽了咽口水,看向盛云锦:“开棺吗?”
盛云锦沉声回道:“开。”
“行,给盛大人腾地。”宋筝立马后退几步,连带着将徐晚棠往后拉。
徐晚棠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是做什么?”
宋筝坏笑道:“开棺他是专业的,我们大家伙儿给他留些地儿。”
这么一解释,徐晚棠就更加疑惑了。
不过很快,她的疑惑就消失了,甚至懂了宋筝那笑是什么意思。
盛云锦观察完棺椁情况后,本以为会找个什么器物撬盖,谁知他上前就是一脚。
那棺盖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直接移了位置。
徐晚棠看着那因错位弯曲的钉子,似乎大受震撼。
开关后,扑鼻而来的恶臭味给宋筝熏的直接冲到一边吐了起来,几个衙役也顶不住,避之不及的往后撤。
徐晚棠皱起眉头,棺中传来的味道,不仅仅是尸身**的味道,还夹杂着不少的草药味。
草药味和尸臭混合在一起,将本就难以忍受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
徐晚棠忍着恶臭上前查看情况,看到棺中人衣物后,整个人怔住。
一道儿过来的盛云锦脸色也好不到拿去,大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棺中人穿着太子朝服,那容貌分明就是几年前暴毙的废太子梁时。
废太子梁时死后,先帝顾念父子之情,到底没将他的尸身抛去荒野,而是进了皇陵。
可如今梁时的尸身却出现在一座废弃庙中,废太子之死怕是绕不过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徐晚棠无奈笑笑:“该来的躲不过去。”
盛云锦脸色不太好:“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九姑娘放心,盛某一定竭力保全徐家一众周全。”
徐晚棠伏了伏身:“小九先行谢过大人。”
有了盛云锦的承诺,徐晚棠的心也算稍稍安了一些,不过事发太过突然,她自己也得做好打算,不能全靠盛云锦的庇护。
毕竟耒阳不是京城,盛云锦就算再有些,也难保会事事都能护及。
宋筝呕完,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过来看。
看完后立马将挖坟的几个衙役拐走,废太子尸身被挖一事,现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开棺开的有多潇洒自在,抬棺时就有多狼狈。
盛云锦和宋筝两人为掩饰棺主人身份,只好他们自己进行盖棺。
棺盖的重量不轻,哪怕他们有底子在,也废了不少的力气。
盖上棺盖后,宋筝倚靠在棺椁上喘着大气:“回家几日都给养倦怠了,抬个棺都累的慌。”
若换了平时,盛云锦许是要调侃他两句,现下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