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1 / 2)
十五两,傅琴喝上一个月的药钱便是这个数。
杨泠抬头看了看天色,六月的天,瞧着午头正晒,她想到什么,去镇上找了人来,进屋将她屋里那剩下的唯一一张木床搬出去,卖了十两银钱。
说来羞愧,便是这床,也是傅琴自带的嫁妆,原本放在另一个房中给重雪睡的,因这一年原身沉迷在外赌博,常常夜半回家,又嫌与傅琴同睡时,被他的咳嗽吵醒,便赶了重雪去傅琴房里,自己占了重雪的床睡。
如今,她住傅家的屋子,还要卖傅家的家具换钱,杨泠简直想将头埋进地里,没办法,杨泠倒是想去找村里人借钱,谁让原身在村里早已恶名远扬,如今,谁也不会借杨泠一个子的。
“主人家,这可是好木啊,你把这床就这般卖了,后头,再花百两,可买不回这张床。”收床的帮工好心提醒杨泠,杨泠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你相告,我若不是家中缺钱,着急给夫郎治病,也不至于如此。”
杨泠也觉得有些可惜,她抬手摸了摸这张上好的花木雕刻成的床,谁让买主只肯花十两买呢?
“哎呀,若是这样,你何不去镇上周家问问?她家最近在招帮工,但是人家家大业大,条件要的也高,就要那模样生得好的娘子进去,我看你如此才貌,可以一试。”帮工擦擦汗,对杨泠道。
杨泠收了十两银子,有些惊异地问,“她家招帮工,为何如此要求样貌?”
“这我便不知晓了,主人家不如去周家问问。”帮工将床小心地扛上牛车,驾车离去。
杨泠拿着银子,转身出了门。
屋里傅琴咳得越发厉害,重雪一边轻拍傅琴的后背,一边抬头看着窗外恨恨不已,“郎君,那赌鬼她卖了另一间屋里的床,她又要出去赌了。”
傅琴闻言有些惊慌地抬起头,他一手捂着胸口,咳嗽着,“这可...如何是好?咳咳,她总要将我们,咳咳咳,全都卖光的...”
“郎君。”重雪红了眼眶,“不如我现在去杀了她。”
“不可。”傅琴大吃一惊,抬手紧紧握住重雪瘦弱的手腕,“重雪,莫为我手里沾血。”他眼眶微微湿润,“真有那一日,咳咳咳,留给,我动手。”
杨泠拿着十两银子去药馆给傅琴抓药,抓药方的冯娘子见是杨泠来了,惊奇之下翻了个白眼,“哟,杨三娘,今儿舍得给你夫郎抓药了?你不是停了他的药一月有余?人在你手里还没死呢?”
杨泠沉默地站在那,也不出声辩驳,任药馆的人骂完她,最后,冯娘子骂累了,恶狠狠将一打药包扔过去,“五两,拿来,可记好了,这是这月上旬的药,只能喝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