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1 / 1）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一抬头，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家伙，坐在黑暗中，似乎他本来就应该坐在那一样地心安理得。“什么弔东西，你谁！？”我被吓得跳了起来，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过去把灯开了，然后转过头和我说，“我是你啊兄弟。”这句话把我脑子干宕机了，他看我啥反应也没有，耸耸肩说：“你这具身体有一半是我的，你饿伤了对我也没好处，这样吧你去做作业我去随便煮点东西给你吃。”

…………“啊？”憋半天我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跟做梦一样，我拿着书包去书房，打开灯后翻了半天翻出塞进书包的语文卷子开始做，我也不清楚我在干什么了，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勉强听到他在翻冰箱，之后又在厨房劈哩叭啦地捣鼓起来了。

语文卷子的特点是我看得懂，但我真不知道怎么答，比如什么“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这句话的作用是什么”，还有语序选择，感觉有几句放哪都对，奇奇怪怪的，做的我一头雾水。

就这样做了快二十分钟，整个人头晕脑胀，“来吃饭吧！”莫名的一声大喊，让我想起一年前爸妈没失踪之前，老妈做好饭也是这么喊的。我赶忙把卷子抛下，走出书房，我家是个小复式，厨房和饭厅都在二楼，二楼有一半的面积是一个露天的阳台，爸妈把那改成花园了，还有个小水池，不过早就不放水了，鱼当然是没有的。上了二楼，那家伙在花园里来来回回地看，“我很喜欢植物，有时间的话我能种点东西吗？”他问，我有点随意地回答道“以前有好几棵小树，现在都死了吧，你要种就自己种吧。”真奇怪啊，明明是二十分钟前第一次见到，不知道从哪出来的家伙，突然就和老朋友一样了，“好的好的，你快吃饭吧。”他接着在花园里踱来踱去的。

我坐下吃饭了，腊肠饭，菜是鸡蛋紫菜汤，确实呢，虽然我没买菜，但这几样东西翻一翻冰箱和放米那个桶都还是能找到的，吃了点东西我脑子稍微冷静了一下，一边吃我一边问：“所以，你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什么，我是人格分裂患者？”他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还知道这个词呢，可以可以。”说完他接着在花园里踱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在沉默里我吃了四片腊肠，喝了一碗紫菜汤，吃了半碗饭。受不了了又想问他什么情况，他赶在我问出口前打断了我的话，“没错没错，我算是你的一个人格呵呵，很神奇吧。”什么鬼玩意，我可没听说过什么精神病人还能弄出一个给自己做饭的人格。“你自己做的，”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你没发现吗，你自己做的饭。”我一低头，看到饭碗旁边的语文卷子。“你淘好米把腊肠切好后放进了电饭煲里边，然后洗了紫菜放电磁炉里加水煮，打了鸡蛋后在饭桌上写起了作业，你忘记了吗？”他缓缓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自己做的饭，水沸后还给紫菜汤加了盐，电饭煲煮好后“嘀嘀”地响，可能就是我听到的那句“来吃饭吧”的原型。我书房灯可能都没开，开的是饭厅的灯，在饭厅做的语文卷子，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我叫天羽，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人格。”他说，“我们是朋友，认识很久了，只是……”他看起来有点伤心，“你把我忘记了。”

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年前，一个孩子在一条叫猪崽廊的街上，那条街上每个人都养猪，这个孩子在这条街上生活，由自己的姨婆（奶奶的妹妹）照料，那个时候这个孩子总喜欢钻进街口和桥之间的小路旁边的小树林里去，虽然可能不是很大的树林，但在孩子的眼里就像林海一样，当他进去之前，“你可能会受伤的。”有一个一直在孩子身边的小朋友说。当他在林子里迷路：“我们会出去的。”那个小朋友说。

是的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你还会再走吗？”我问，“我曾找不到你了。”他从花园走进客厅，满脸笑容，“我一直都在啊，不过嘛，当你有很多其他的朋友的时候我不用出现在你的面前罢了，当你有充实的生活，我也会过得很幸福，因为你的一半就是我。”小学我确实是个很多朋友的人，那时候我身边的同学甚至把我逢为老大。

“我会一直在的，放心好了。”他说，他，不，天羽就这样站在那，等我低头扒一口饭，他就消失了。“记得洗澡刷牙再睡觉。”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