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冲到文章下面抢沙发,顺便为纳兹疯狂打Call。(2 / 2)
药物的效果很好,比起之前每天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这一次他足足睡了六个小时。陷入深度睡眠后,他也没有梦到已经离开的伙伴们。
等洛德从睡梦中清醒,睁开双眼的一瞬间竟然感到些许的不适应。
太久没有过一夜无梦的酣睡,这种容易让人忽视的日常体验既陌生,又熟悉。
心底刚冒出一丝欣喜,纳兹死去时的脸便浮现在眼前。宛如一盆冰水披头浇下,洛德狠狠地按了按眼角,直到那股酸涩慢慢消退。
起床后,他第一时间将没吃完的药丢进了垃圾桶,再也不看一眼。
自我折磨?
不。
只是没有资格安稳地活着。
过去几千个日日夜夜,积攒下一卷卷驳杂而繁多的记忆。它们总会在某个时间不期而至,不声不响。
那些爱与恨并不见得有多复杂,妖精的尾巴对洛德来说是冒险旅途中唯一的落脚点,更是被所有人爱着的家。他的恨也因妖精的尾巴而生,恨龙之王毁了一切,也同样恨着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人在清醒着的时候,潜意识会被理性压抑住。一旦进入睡眠状态,有些念头就会悄悄浮出意识海。简而言之,这就是梦。
有种研究说法表明,‘梦是人类欲望的替代物,也是释放压抑的主要途径,以一种幻想的形式,体验到这种梦寐以求的本能的满足’。
洛德每晚都会梦到死去的同伴,理由是他在强迫自己记住过往的一切。只因为还记得他们,记得他们故事的人,只剩下他一个。哪怕要将腐烂的疮口一次次撕裂,哪怕那种深入骨血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安眠。他依然固执得像个为自己挖掘坟墓的疯子,反正这条命是捡来的。
带着自己的头颅,回到陌生的人世。他想要为那些不得解脱的亡灵做点什么,也许可以在绝望中找到名为希望的光。
奔向死亡太简单,活着却很难。
洛德·哈特菲利亚,非死非生。
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再见’餐厅最里面的位置是一个被绿植遮掩了大半的卡座。又过了五分钟,一位身穿米色连衣裙的年轻女性迈着轻快的步伐优雅落座。她将装有文件的复古帆布手拿包从手腕上取下,然后便安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