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兰树的春天17(1 / 2)
边礼铭自收到入围邮件之后,就开始一步一步“攻克”曲单上的曲子。
毕竟是竞技性的活动,赛方指定的曲子在难度上都不容小觑。李斯特的两首短调、贝多芬的一首六对八节奏、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改编的钢琴独奏版本……一共八首,特意避开了平时艺术生们经常会练的。
边礼铭几乎是一天都没敢耽误,从一开始决定练习顺序,到后来借教室、规划时间,每一步都尽自己最大努力。
但边礼铭这段时间,仍旧每天早上约赵沅一起喝咖啡。
他不是从宿舍到咖啡店的,而是直接从练琴的教室出来,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在咖啡店等赵沅。
最开始的时候,赵沅看着边礼铭这幅样,有点心慌:
“你这样熬下去……不行吧?”
边礼铭像喝白水,或是喝感冒药一样;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咽自己的冰美式:
“没办法啊,只能是半夜到凌晨这个时间,我才能约到乐团排练教室。”
赵沅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约乐团教室?普通的琴房也可以啊!”
边礼铭闭着眼睛轻轻摇头,仍在小口地吞咽面前的冰咖啡,跟赵沅解释时也没能把眼睛睁开:
“不可以。普通琴房里的琴是立式钢琴,也很旧了,音准音色都很差,简直是灾难。平时应付作业的时候偶尔用一下,去比赛绝对不够。而且我在家练琴也是用三角琴,还是更习惯三角琴的音量、位置还有触键的感觉,弹起来更顺手。”
赵沅感觉边礼铭甚至可以含着冰美式的吸管,坐在咖啡店里原地睡着了。
赵沅伸手去推了下边礼铭的胳膊:
“那你什么时候睡觉啊?翘课吗?”
边礼铭把眼睛睁开,两只手捧着咖啡杯,让里面的冰块冰着手掌心,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没课的时候睡呗。我们班里人太少了,老师扫一眼就看出来谁没来了,没人敢翘课。”
再后来,边礼铭叫赵沅喝咖啡,赵沅见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睡吧,到点儿我叫你。”
边礼铭也从来不跟赵沅客气,美式换成了常温的,有时候捧在手里,还噙着吸管,人就已经睡着了。
赵沅便过去把咖啡拿走放回桌子上,在对面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喝自己雷打不动的卡布奇诺。
时间过得很快,无论是对边礼铭,还是对赵沅。
赵沅亲眼看着咖啡厅窗外路过的人衣服越穿越薄,马路旁边的灌木被一场又一场绵绵春雨洗得焕然,路旁的树开了不知名却红得耀眼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