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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在卯时, 推门入屋, 帮榻上的雪衣青年驱灵愈伤。
直到——
夜深月圆,天禄带着几样吃食归来接班。
戍朽才收回覆在白融脊背上的手, 挪动发酸发麻的双腿, 缓慢迈步下塌。
可她动身没多久, 就看见刚刚掩上竹门的黄衣少年颇为拘谨地努了努嘴,“你其实不用这么拼的……”
“灵医都说了, 只要我们照顾得当, 老白他一定能醒来。”
“连续好几天输送灵力,一点不带停的——”
“你怎么吃得消啊。”
戍朽闻言, 顿了半晌, 并未即刻回应。
而后, 只见她抬袖凝术,将双腿上的痹症驱散了些许, 才启唇敷衍起对方来。
“嗯,我知道了。”
天禄身后那扇竹门被拉开,少年也在同时低喝出声。
“……你、你前两天也是这么说的!我就没见你把我说的话听进去过!!”
可惜,回应他的声音,不过是竹门合上时泄出的“吱呀”细响。
而那位身着金粉衣裙的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戍朽携着浑身酸麻的躯壳,踩着脚下凉风,御剑飞向自己的厢房。
如天禄所说,她确实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连续三日给白融输送灵力,就算自己体内灵息恢复得够快,也没办法快速消解耗尽灵力后带来的各种后遗症。
四肢百骸早已被酸涩发麻的不适感全然笼罩,甚至涌上戍朽的脾胃,激得她不住干呕厉咳。
“唔、咳——咳咳咳——”
戍朽手忙脚乱地抓过面盆,把之前在汇灵瀑布里的灵水倒入其中。
直至她将整个脑袋埋进里面,仓皇喝下好几口之后,才稍稍缓过劲来。
“哈啊…哈啊……”
湿发贴着女人的脸颊钻入衣襟之中,伴着她昂头喘气的动作砸下数颗水珠。
好在,这几天的输灵确实效果不错。
天禄趁这段时日,将那位小神君体内的欲雾都吸食了个净。
白融现在背靠汇灵瀑布,还驱除了浊气的影响,形势非常可观。
戍朽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如今不过三日,白融的伤势就已经好转了许多。
连先前一直渗血的胸口疮痂也脱落了下来,渐渐生出新的皮肉。
……她只需再坚持两日,就能让对方彻底苏醒过来。
不过,鹤云宫宫门这几天沸沸扬扬的,搅得戍朽头都大了。
因为——
除了顾辞玉以外的宗主们,自从得知白融和自己留宿在鹤云宫之后,便轮番上阵劝导他回古剑宗去。
他们说她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还是被魔尊抛弃的可怜赝品,浊气早已遍布全身。
恐怕连皮带心都是黑的,信不得半点。
可这些人还没攀上后山福谷的边儿,就都被黎舞和尤霞衾一一挡了下来。
不过,那几位门主说得不错……
她嘴里确实没有几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