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虎（1 / 2）

举目四望，一片荒野，四周杂草野蛮生长，就像是记录片中原始荒野的景象。

用力一跺脚，地上的沙土就迅速飘起，能盖上满头满脸的灰。

云霄沿着官道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远处一阵马啼声，三辆马车前后驶了过来。

土路上的黄土厚厚的一层，随着马车一起过来的是一阵漫天的烟尘。

马车夫扬着马鞭，从道上疾驰而过，云霄快步避到一旁的荒地里，躲过这阵烟尘爆。

她用袖子捂住口鼻，仍能感觉那窒息的烟尘，心中咒骂车上的人最好连车带人一起摔进沟里。

她的愿望没能实现，几辆马车好端端的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云霄才病了一场，体力还没恢复。走走停停，又走了半个小时，就看到了上户县的城门。

城门上刻着上户两个字，是繁体汉字，与她来自的那个世界是一样的，有一种久违的亲近感。

城门外没什么人逗留，除了城几个守门役之外，人人都是行色匆匆的。

云霄甩了甩头，又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扬起一阵烟尘。

她有些口干舌燥，一路上都没看到水源，现在急需补充水分，肚子也饿了。

一个妇人经过她身边时，云霄上前询问是不是有施粥的。

那妇人本要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往城门处的衙役看了眼，眼神飘过空旷地上干涸的血迹。

她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似有什么秘密怕人听见：“现在不施粥了，你，快些离开这里吧。”

云霄莫名，往城门处走去，前头一人，交了一个铜板，守门的收了钱，扬了扬手，放他入了城。

云霄想了想，也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铜板捏在手心。

“要饭的滚一边去，”云霄还没靠近，一个守门差役不耐的朝她喝了一声。

她现在渴得很，喉咙又开始痛，没有力气同那狗眼说多一句废话，鸡爪般干瘦脏污的小手一摊，一枚铜板露了出来。

“小叫化子，让你滚没听到是不是，也想掉脑袋？”一个矮胖男子似得了狂躁症，面色不善的盯着云霄。

云霄来到这里后，脾气好得完全不似她本人。换做从前，她非得一脚把这瘪玩意满嘴的牙踹掉不可。

这会儿，她却是没有这个能力，只得呆站在那儿装可怜。

一旁伸出一只手，把她手中的那枚铜板拿走，扬了扬手，“进去罢。”

云霄抬头去看，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虽板着一张脸，眼神却很清正，不似一旁叫嚣的蠢猪。

“胡哥，你怎么放她进去，县令大人可是说了，不让这些流民入城的。”

胡哥冷笑一声，“咱们就是收入城费的，管那么宽做什么。”前几日这处可是死了近千人，那惨况他一想起就头皮发麻。

这两日县令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差役没少跟着吃挂落。

云霄走进城门，沿着主路往前，地上铺着石板。城墙和临街的房子看着都有些破旧，年代感强烈。

砖瓦房之间掺杂着一些土坯房，这个县城看着很穷的样子。

人也寥寥无几，有些荒凉、颓败。

她没有见过这个国家其他城市是什么样的，无从对比，不知道只是这个县城穷，又或是其他城市也这么穷。

前方右手边有一家小食肆，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儿，门口几个大蒸笼正在冒着白烟，里头坐着两个客人。

香味让她有些饿了，云霄在食肆门口站定，里头出来了一个妇人。

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乞儿，张嘴就要赶。只见那小乞儿从怀中拿出一个丝绸荷包来，她立时闭上了嘴。

“老板……”喉间干哑，“有什么吃的？”云霄问。

妇人面色转为和善，打开蒸笼，请云霄观赏：“黑面馒头一文一个，豆饼一文一个，麦麸玉米面饼子一文一个，白面馒头两文一个，油饼子……”

“有粥吗？”

妇人看她一身脏兮兮的，可不敢让她进店吃，道：“有，不过，你只能在外头吃。”

云霄要了一碗杂粮粥和一个黑面馒头，付了两文钱，又要了一碗免费的温水。

她坐在门边墙角的小马扎上，先把水喝了，人这才缓了过来。

拿起黑面馒头轻咬了一口，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糙得很，一口吞下，本就疼的喉咙更疼了。

黑面馒头被她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泡到粥里，慢慢喝了下去。她胃口小，吃得并不比一只鸡多多少，这一碗下去就有些撑。

吃饱后，又花了两文钱买了一个白面馒头藏衣襟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经过一处酒楼时，发现附近有好几拨乞丐。

有几个小乞儿离她的位置不远，她走了过去，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的到来引起了附近乞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