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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的房子是套两居室,和她合住的是之前同一个宿舍的室友颜悦。那天宿舍矛盾爆发后,颜悦一气之下决定一起搬出来。

  不过这两天只有西澄一个人。

  颜悦最近生活起伏比较大,刚忙完推免的事,和喜欢的男孩表白,谈了恋爱,还没放松几天,爸妈突然要离婚,前天一早急急赶回家去。

  西澄把东西放下,休息了几分钟,拆了快递。

  卫生间的顶灯坏了三天了,联系过房东,对方是个怕麻烦的,大方发来红包,说您自个买灯换吧。

  现在灯是买回来了,西澄拿手机电筒照着,站在洗漱台上徒手拆了吊顶,才看到卡口处一行小字“LED光源不能替换” 。

  技术盲区。

  不是她想的那样把灯管拧一拧就行。

  于是又把吊顶装了回去,在半黑不黑的淋浴间潦草洗了个澡。

  一刻钟后,顶着湿漉的头发出来,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邹嘉打来的。

  邹嘉曾经是她的心理医生。唐西澄九岁那年出车祸,颅脑损伤,之后确诊运动性失语,做了几年康复治疗,阅读和书写都没有障碍,但是不再开口说话,医生认为是心理性的,邹嘉因此与她认识。

  她们保持了很多年的联络。

  西澄点进微信看到她发来的消息:怎么不回我邮件?

  西澄去邮箱里找,果然在垃圾邮件里,截图给她。

  邹嘉回了个黑脸。

  西澄表示:我现在去看。

  并不是特别紧急的内容,只是照例向她分享书和音乐。链接点进去,那首外文歌自动播放,前奏莫名熟悉,听到一半记起来,这首是听过的,在梁聿之的车上。

  那时在机场第一次见面,他送她去学校,一路上都不讲话,像扔个包袱一样把她送到宿舍门口就潇洒走人。

  后来试着找过歌名,没找到。

  西澄摁亮屏幕看了眼,《prima oara》。

  第二天上班,西澄去得很早,经过咖啡间,窗口的百叶格拉开了一半。

  乔逸隔着玻璃看到了她,扬起眉毛灿烂一笑。他的发色千变万化,这回在中间挑染灰绿色,头发捋到脑后松松绑个小辫,精致日漫男的调调。

  乔逸用不标准的手语比划了个“早啊”。

  他是这里的常客,基本一月一趟的频率,上个月也来了,西澄不觉得奇怪,回应了他,指指办公区,她要先走了。

  走到自己的工位,早到的几个同事在聊乔逸。

  她们称他“乔少爷”,说乔少爷那张脸是真漂亮啊,那么个油腻发型居然也能扛住,要是去闯荡娱乐圈,搞个选秀男团什么的,混个C位挺容易吧。

  西澄坐下来,开始做事。

  她主要写文案,偶尔承担些杂事,拍照、打印,剪辑视频,工作量不多,也无技术难度,是那种随便招个文笔通顺的人进来就能做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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