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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不能早起的,次次去时装周,都得早期弄妆发。

李鹊现在便把施弥明的优先级从“每个月给我五百万的怨种老公”提升到“我愿意为之花五百万的高奢大秀”的级别。

李鹊一早起来,洗了脸梳了头,衣袖喷香水,步伐轻盈地下楼,果然看到施弥明已在吃他万年不变的清粥小菜。

李鹊一边吐槽:这样不行的,精制碳水太多蛋白质不够,但一边看施弥明这无懈可击的身材和皮肤状态,不禁难受起来:最恨天生丽质的男人了!

李鹊原本还会有时候惊讶于自己的心胸狭隘,现在已经接受良好了:没办法,我是恶毒男配,我也不想的。

李鹊这么早起来,让施弥明稍微有些吃惊:“今天起这么早?”

“我最近决定要每天早起。”李鹊说,“对身体好。”

施弥明倒不怀疑有诈,毕竟,李鹊的生活风尚是一天一个样的——前天说要喝有机牧场牛奶,后天就突然宣布自己乳糖不耐受,前天说要天天跑步,明天就说有氧运动加速衰老……

李鹊今天要早起,前一晚上就已跟工人们说好。

因此,早餐也已经备好了。

端来早餐的不是陈姨,而是一个新来的阿姨,叫玲姨。

玲姨端来早餐——一应是李鹊要求的低碳水低脂高蛋白搭配,全麦鸡蛋三文治配一杯燕麦奶。

李鹊把燕麦奶喝了,觉得口感不好,便让玲姨去端一杯水来喝。

玲姨转头端来一杯清水。

李鹊抿了一口,立即皱眉:“这是冰川水吗?”

玲姨一怔。

全屋只有李鹊喝冰川水。

冰川水储藏室位于厨房的一隅,相对偏远。每当工人需要为李鹊准备水的时候,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打开厨房侧门,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然后再回到厨房。

这样的安排,本是为了保持冰川水的清凉口感。将储藏室设在相对偏远的位置,远离厨房的加热设备,确保了水质不受外界温度的影响。其次,这也是为了避免厨房异味的侵入。冰川水以其纯净的品质而著称,而相对狭窄的通道,减少了外界气味对水质的可能影响。

玲姨是新来的,也被耳提面命了必须严格遵守取水规则,但心里很不以为然:哪个这么讲究?真的能把水的味道喝出花儿来?

今天又因为李鹊临时要早起,玲姨排了个早班,一早起来就要工作已让她非常疲惫,又要去取水,难免懒怠。

故她怀着侥幸心理,直接在厨房拧开水龙头倒了一杯直饮水给李鹊,觉得李鹊应该尝不出来。

没想到,李鹊眉头一皱,就尝出了不对劲。

李鹊把眼一横,玲姨一下子有点慌张。

但她下意识说的却是谎话:“是……是啊……”

“这水,”李鹊目光锐利地看着玲姨,“味道不一样。”

玲姨下意识地回应:“啊,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呢……我都是喝白开水的,哪儿知道这水那水的区别。”她说着的时候,眼神游移,声音略带紧张。

李鹊冷笑一声,心想:这已经不是给我喝直饮水的问题,而是侮辱我智商的问题了!

看着玲姨这个样子,施弥明哪里不明白的,淡淡说:“厨房都是有监控的,储水室也有系统记录,一瓶进一瓶出,都是计数的,应该不会弄错。”

听到这话,玲姨的脸刹那就白了。

李鹊一记眼刀过来,玲姨知道已经无法糊弄过去了,连忙弯下腰,低下头,一副卑微的姿态:“对不起,施先生,对不起,李先生。我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只是想省点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李鹊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恶毒男配,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十足公子哥趾高气昂,说:“我原谅你?你今天都敢给我喝自来水,明日就敢给我喝砒霜!”

玲姨没想到水龙头还能和砒霜提到一个高度,连忙道歉说:“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平时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今天早上还要提前上班,就想着省点事。但我真的没有考虑到后果,没有想到李先生这么在意水的质量。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李鹊这恶毒男配听不得这话,更加趾高气昂,说:“我才不原谅呢。”

玲姨脸色煞白,用乞求的眼光看向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施弥明。

在她看来,施弥明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而且看起来也好说话很多。

施弥明淡淡地看了玲姨一眼,轻轻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看着玲姨走了出去,施弥明转头看回李鹊。

李鹊的脸色十分不善,大概他也认为施弥明是打算放过玲姨。

“施先生可真是善良啊,”李鹊阴阳怪气,“待下极其宽容。”

“我可不善良。你也知我孤寒。”施弥明喝一口水,说,“我花钱请回来的工人不听指挥,我的心简直痛过失恋。”

李鹊:……

施弥明把管家招来,告诉他:“让玲姨结工资离开,一刻也不要叫她多停留。”

管家闻言点头,没有多问就去办了。

李鹊怔了一下,说:“这就辞退了?”

“不然呢?还要请她吃完饭再走吗?”施弥明反问。

这下轮到李鹊意外了:“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施弥明笑笑,对李鹊道,“我也劝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直接吵起来,找个人去处理就是了。免得她还要恨你。”

李鹊怔了怔,说:“那你下令炒了她,她就不恨你吗?”

“不恨的。”施弥明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冷血雇主,“不过可能会恼管家吧,因为坏消息是管家带给她的。”

李鹊一时无言以对。

施弥明的猜测半点不错。

因为施弥明并没有当面对玲姨多说什么,所以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玲姨侥幸起来。

玲姨心想:大概这次的错误不会再被放在心上,至少施弥明没有像李鹊那样愠怒不已。

玲姨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她轻轻地退下去,心中对施弥明的感激之情更加油然而生:还是施先生有人性,宽以待人。那个姓李的,什么东西嘛,拿着鸡毛当令箭。

玲姨原本已经要回厨房收拾东西,并顺便要去和众人讲李鹊坏话了。

正当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管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管家微微一笑,示意玲姨跟着他一起走。他带着玲姨来到一间安静的小办公室,里面整洁有序。

“玲姨,我知道你在刚刚的事情中可能觉得委屈,但施先生对家中的纪律要求很高。现在我们给你结清工资,让你离开,希望你能理解。”管家言辞间带着体面的客气,但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玲姨听了一愣,震惊地看着管家:“离开?我……这不是误会吗?施先生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第22章 八卦特攻队

管家淡淡地摇了摇头:“施先生的意思是,考虑到你在这里工作的情况,认为双方解除雇佣关系可能更为合适。”

玲姨愣在原地,心头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震撼和失落。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施先生原谅了自己,而这一定是李鹊在背后搞的鬼。

“就是一杯水!他何必这么过分!”她气愤地嘟囔着。

管家也不想和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催促着让她收拾东西。

玲姨果然如施弥明所料把怒火投向面前的管家:“为什么你不帮我说句话?”

然而,管家的表情依旧冷漠,对玲姨的愤怒毫不在意。

“你就这样看着我失去工作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愤,仿佛自己是被辜负的小可怜,“我们可是同乡啊!我来的时候,你可是说会好好关照每一个工人的。你怎么不关照我?”

管家不愿与玲姨纠缠,冷漠地警告:“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听到要叫保安,玲姨一下就缩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办手续结算工资,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之前,管家严肃地提醒玲姨:“别忘了,你签过保密协议。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们会追究你的责任。”

玲姨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没想到,玲姨虽然在乎保密协议的事情,但又只以为跟媒体讲才违反规则,并不觉得和街坊邻里说八卦算“泄密”。

她转头逢人就讲李鹊的坏话,大肆宣扬李鹊是何等恶劣的雇主。

正是无巧不成书,一个杂志记者住她附近,听到这样的八卦,嗅出了味道来,便问她细节。

玲姨知道这是记者后,反而三缄其口,到底心里也是对那份保密协议怀有敬畏之心的。

记者不愿放过机会,对玲姨说:“你知道,我们是追求真相的,而你恰好有一些关于李鹊的故事。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揭示这些为富不仁的冚家铲的真实面貌,对你自己也是一种正义。”

玲姨也有些犹豫,她确实很讨厌李鹊,认为他是为富不仁的冚家铲。但她也真的怕得罪有钱人,毕竟,那可是为富不仁的冚家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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