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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借口,她明白,他也清楚。

  灼然的目光落在她皎洁的面上,梁梦因视线闪躲,索性阖上了眼皮,拒绝一切和他对视的机会。

  不对视,就不会被他发现任何端倪。

  陈时序掌握着她所有命门,一语挑破她的痛点:“撒谎的人,永远光脚没鞋穿。”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的喜好,她的恐惧,她的厌恶,他都一清二楚。

  抿了抿唇,眼皮动了动,梁梦因还是忍住没掀开眼皮,嘴硬道:“我早就不怕这一套了。”

  “不怕。”指腹轻柔抚过她微红的眼皮上,伴着声声淡笑,“所以还是撒谎?”

  “没有撒谎。”梁梦因瑟缩着躲过他的触碰,眼睫轻眨,睁开了眼,正对上他幽邃的眸光,那其中流动的暗色,让她的遮掩无处遁形。

  有闪烁而过的火光燃过所有假面,撩起的火焰映照在瞳底,是心照不宣的旖色。

  所有谎言,不攻自破。

  “撒谎。”是陈时序得出的肯定答案。

  无从反驳,无力狡辩,梁梦因只是揪着羊绒披肩的流苏,一下又一下,最后把手指上沾着的绒毛都抹在了他西装上。

  仰着颈子,几分娇矜:“你就是这样求我给你机会的吗?”

  “那你讲,我都听。”清淡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暖色,陈时序默默地再度将她扯乱的披肩流苏理好。

  “真的任我讲?”梁梦因眉尾一挑,将信将疑,顿了一下,她又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无非是那老几套,梁梦因能提出的要求无外乎那几种,他大概也清楚。

  陈时序薄唇微抿,迟疑犹豫夹在冷淡的声音中,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分毫。

  “搓衣板也可以,榴莲……也可以。”

  梁梦因探头望进他的眼底,深邃的眸光里没有丝毫动摇,那里面流淌的情绪,大概可以称之为认真。

  心跳蓦地空了一拍。

  偏偏有人继续扰乱她的心神:“说到,做到。”

  心底最后的那点怨恨也消失殆尽,不留分毫。

  只有清浅缠绕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静谧和谐。时针滴滴答答转过七点,他回家半个小时,他们就闹了半个小时,闹累了,也闹饿了。

  肚子咕噜叫着,可她却丝毫不想动,压着他的手臂,目光闲闲地想他身上飘,心绪放得很空很空。

  坏情绪逃走了,总需要有新的去将她填满。

  “那我来问你。”

  她轻声提问,是刚刚陈时序问她的那两个问题。

  “一直喜欢吗?”

  “一直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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