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 / 2)

——梵安寺圣僧,吾犯下滔天大罪,无颜面对族人,怀胎十月,诞下一子。吾罪不可恕,可吾儿阿容尚在襁褓、年幼无辜,还望大师收留之。日后若有人问起,断不可说其与余氏有任何关系。种种瓜葛,悉数断灭。只愿吾儿潜心静修,一生侍奉佛祖神灵,以恕前尘之过。

  ——罪女余氏。

  记忆呼啸而来,他的耳边,回响着方才余三娘的话。

  “三妹想将那孩子送到佛寺去,被我拦下来了。”

  “哪个佛寺?”

  “……梵安寺。”

  风声一片杂糅,吹得人心神晃荡,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听见身侧少女还在感慨:

  “若是那孩子有幸活下来,也不知他如今过得好不好……”

  镜容步子顿住。

  “怎么了?”

  葭音觉得奇怪,转过头去,夜色之中,对方的神色看不太真切。

  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镜容的话。

  “倘若我说,那个孩子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葭音瞪大了眼睛。

  周遭是游动的夜风, 将少女乌发吹得翻卷。她震愕地望向身前之人,怀疑自己方才听错了话……

  镜容刚刚说什么了来着?

  他就是余三娘在二十年前, 丢弃的那个孩子?!

  镜容面容微低, 一袭眼帘浓密。

  他似乎也不想瞒着葭音,便道:

  “在余家时,余二娘同我说, 那孩子被送到了梵安寺,也就是我师父那里。而先前在师父的灵堂旁边, 我无意间寻得一张字据。”

  对方将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一遍。

  越往下听,葭音越震惊不已。

  “而且二娘子说,三娘是在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故去的。”

  二十年前,她刚产下婴孩, 便独自一人离开余家,自寻了断。

  “而今日, 正是我的二十二岁生辰。”

  她一双眼于夜色之中凝视着身前之人, 听他静静陈述着这一切。他的声音很平淡, 几乎没有什么波澜, 好似在讲述一件与他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他的身世, 他的母亲,还有……他不知身份的生父。

  据二娘说,孩子的生父看上去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风度翩翩, 仪表不凡,二娘猜测, 他应该是京中哪家的贵公子。

  那时候他还极为年轻, 眉目俊朗, 举手投足间尽是大气矜贵,让许多村里的姑娘着迷。

  他身后跟着些侍卫,却因为遵循了他的话,站得离余家很远。

  默默守护着自家主子的安危。

  “京城中的贵公子……”

  葭音一沉吟,“我看的很清楚,那珊瑚手镯是皇家之物,莫非——你是皇族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

  身后树丛里忽然传来声响。

  二人疑惑地回头,只见阿香有几分慌张地从树林子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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