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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坐着曲春波来大盛的金发帅哥,看到放在客厅的沈冬侨画像,惊为天人,一直给曲春波送礼,想要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沈家“大当家”。

在得知沈当家已经“英年早婚”后,依旧不肯罢休,委婉询问有没有能撬一撬墙角的可能。

搞得曲春波头疼不已。

后来,他只得把沈冬侨的画像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浓眉大眼的财神画像,以杜绝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事儿曲春波是不敢告诉他的陛下的,如果不小心让那位醋精北蛮王知道了,估计要跨越千山万水地去追杀。

上了船后大家都轻松很多。

休息的休息,看风景的看风景。

祁硕和陆存远的安保工作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们也能偷摸着拉个小手坐在船尾约个会。

反正他们的陛下连门都很少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被迫睡觉。

他们还得小心离远一些,不要听到什么非礼勿听的,不要看到什么长针眼的……

陆存远的那瓶春风渡实在送的及时得很。

周向阳非常满意,表示能不能再送他几瓶放在古樟县的家里。

甚至开始盘算每年的消耗量。

沈冬侨为他的厚颜无耻,以及贪得不厌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和抗议。

但是吧,国家大事他或许能做主,但是关起门来的事,一向他都做不得主。

只能含泪威胁,要提前把周向阳打包送回北蛮。

北蛮王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一瓶春风渡两天不到就消耗殆尽。

这次他们乘坐的船已经被改造过,速度比以前的快了不少,到达古樟县的时候天刚刚黑下来。

沈冬侨撑着船沿望着前头,熟悉的河道,还有河道边的灯笼长龙。

春节虽然已经过了,但是庆祝还没有结束。

沿河两边都开着各种小摊位,张灯结彩的。

他们没有跟着大船去码头,而是先一步坐着小船下去。

祁硕还有陆存远带着一小支祁家军也跟上。

沈秋芸一手牵着一个,换了大红新衣的二墩和丫丫看着跟财神画像上的童子童女似的。

他们准备买一些好吃的,然后去看看留在这里的其他孩子们。

倪经纶和小芳得了消息带着家丁也已经等着他们了。

“许久不见,倪伯伯,您身体可还好?”沈冬侨先一步打了招呼,“在这里,我们像以前一样称呼就可以。”

倪经纶看着沈冬侨笑脸盈盈的样子,跟曾经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也明白沈冬侨的良苦用心。

“哎哎,东家最近看着清瘦了,新家已经都准备好了,您今晚就能住进去。”

倪经纶笑着说道。

“好,辛苦您打理了,新家以后我每年都会来住,还要辛苦您多照顾着些。”

“应该的,应该的,您能常回家,真是再好不过了……”

沈冬侨和倪经纶聊了几句后,又看了一眼已经梳成妇人发型的小芳。

“袁芳,见过东家。”

“嗯,你也辛苦了,我前段时间太忙了,没能喝上你和梁院长的喜酒,今天也只能补一句恭喜了。”

“袁芳能有了今天,要感谢东家的知遇之恩,袁芳一定竭尽所能回报沈家。”

袁芳行了礼后才敢抬头,看到沈冬侨还有他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次她才真正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

这模样,这体格,怪不得,能让他的东家喜欢。

不过幸好,当初她没有越界,不然今时今日她也站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她现在是沈家第九个掌柜,也是唯一一个女掌柜。

打破了百年来,女人不能行商的“约定俗成”,和男人一样能坐在有话语权的椅子上,而不是在一旁素手添香。

后来,也是因为沈冬侨要重建书院的原因,遇到了不嫌弃她出生,愿意全心全意爱戴她的梁栖山。

两人成婚后,一直是女主外,男主内,十分和谐又美满。

这是袁芳这个家养奴婢难以想象的美好生活。

她打心里感激沈冬侨,也感谢沈家。

叙旧后,周向阳就拉着沈冬侨重新走了一遍他们曾经走过的河边小路。

笑着猜哪棵树是他们曾经藏在后头偷吻过的,

结果直到走完了那一段小路,依旧没能找出来。

然后他们就开始沿路边走边买边吃。

沈冬侨虽然没有上次饿,但是他依旧把曾经买过的,吃过的,都挨个买了一遍。

当然,还是周向阳付钱,周向阳提着。

这次周向阳学聪明了,提前把篮子买好了。

想着这次总能万无一失,不会再把糕点弄丢了。

沈冬侨边走边退,笑着问他从“北蛮王”沦落到跑腿小厮,有什么感想。

周向阳抱着篮子,大步向前,追着他跑得飞快的小蝴蝶。

告诉他,小厮算什么,在这里沈冬侨身边就不需要任何一个仆人,他一人都全权代劳。

他还可以是洗澡工,暖床夫……

沈冬侨连忙先喊了一声,不然按照发展,这薛如谦估计要当街给他跪下了。

“您,您……”薛如谦不敢喊陛下,只能结结巴巴地问道,“回来了啊?”

沈冬侨看着他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笑了笑。

“嗯,回家看看,你这是……”沈冬侨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买年货?”

薛如谦僵硬地点点头,其实他就是无聊出来闲逛而已,但是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家。

自从他老爹告诉他,原本沈家的少当家就是当今陛下的时候,他吓得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

回想一次那一晚曲春波宴会上,自己对沈冬侨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就恨不得吃了后悔药,回去把当时的自己一拳头打晕,或者打个半死也成。

他居然调戏了陛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薛如谦被接到京都后,有好几个月一直坐立不安,头发狂掉。

生怕牵连他的爹掉了官帽子。

或者哪一天醒来,等来了满门抄斩的噩耗。

但是,他等了三个月,又等三个月一切平安。

这一次,是跟着他爹娘回家省亲的。

想着回到这里,就能不做噩梦了。

但是事与愿违,居然在这里,在这条街上,再次遇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薛如谦满脸的冷汗。

身边的小厮看他不对劲过来询问,他都像是没有听到。

而这时候,周向阳也赶了上来。

他一看到薛如谦的脸就开始进入战斗模式。

那眼神跟要杀人一样。

薛如谦的腿彻底站不住了,还没等周向阳说一句话呢,就自己先坐地上了。

“少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头晕,可能是得了风寒,”薛如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冲着沈冬侨道,“那个,您,您们继续逛……我能不能去看病……”

“薛兄,保重身体……”沈冬侨憋着笑道。

小厮有些不明白状况,但是他看到周向阳的时候,明显发现了什么。

“少爷,他不就是那个打……”

薛如谦连忙重重咳嗽起来,打断道,“我不行了,快带我回家……”

小厮们一阵手忙脚乱,自然就把周向阳这个曾经暴打过他家少爷的“嫌疑人”抛诸脑后。

“这就跑了?”

周向阳还以为要再打一遍,结果对手已经不战而逃。

沈冬侨笑着回头看他。

“北蛮王威武,不战而退人之兵。”

一句夸奖,瞬间让周向阳这根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他摸了摸鼻子。

“也没有那么厉害。”

沈冬侨笑得更开心了。

“就是这么厉害,你最厉害了!”

周老虎在沈蝴蝶一声声捧杀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东西买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又去河边放河灯。

桥下的梁栖山和袁芳正在折莲花灯。

“小芳,我跟你说,龙船节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对很好玩的年轻人,那个年纪轻的还偷看他哥的灯笼。哎呦呦……”

“你怎么知道是哥哥,万一是情哥哥呢?”

袁芳笑话梁栖山。梁栖山的眼睛晚上跟半瞎似的,有时候遇到熟人跟他打招呼,他都认不出来。

“哎,这不太可能吧……”过了一会儿,梁栖山又自言自语道,“这有可能吗?”

袁芳看着自家老公的迷糊样直摇头。

“我看灯不多了,我再去拿一些过来……”

“好,”回过神的梁栖山慢了半拍道,“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我又不是你,走走路都会掉河里。”

夫妻两个拌嘴,梁栖山从来不生气,只是笑。

“梁院长?”

沈冬侨上前打了招呼。

梁栖山眯着眼睛看过去,直到沈冬侨走近了后,才认出他来。

“陛……”

“你还叫我东家吧。”沈冬侨先打断道,他指了指自己还有周向阳,“两个莲花灯,我们自己写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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