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山水之间（1 / 2）

“哥哥又上山拣柴了吗？看来下次还得起来更早点才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云珊开始整理床铺。虽然床铺非常简陋，只有单薄的被褥，因为浆洗的次数太多，被单已经明显的泛白了，但她还是仔仔细细的整理好，放在一边。被子已经很陈旧了，上面打着许多的补丁，补丁中有好几块其他颜色的布料，不过每块补丁都缝补的整整齐齐，细密的针脚均匀的分布在补丁的边缘，结实又好看，这都是哥哥云辰一针一针缝上去的。

打开米缸，还有小半缸的米中，云珊仔细的挖了半升米用来煮粥。“这些粥，加上昨天剩下的半条咸鱼，够自己和哥哥吃一个早饭了。”她心里想着，开始熟练的淘米、生火，煮粥。这时候，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开始铺满这个小小的山村。

小村不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村后是一条河，河水平静的流淌着，再远一点是几座山，山也不是很高，最高的那座山有十几丈高，方圆几里，北面有道悬崖，很是陡峭。村民经常去山里狩猎。小云辰则会在山里捉鸟采药，有时候能掏到鸟蛋，妹妹最喜欢吃鸟蛋了，不大不小，一口一口。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落在林间，一个大大的背篓，随着瘦小的身影在林中不断的移动。树叶上的露珠，时不时的滴落在少年的头上、身上，却挡不住少年那坚定的步伐。阳光下的脸庞，专注而认真，对于每根树枝，他都能准确的估算出烧几根就能做好他和妹妹的午饭。每根树枝都是在他仔细的检视之后才会被捡起，然后放进背上的背篓里，稚嫩的双手也因为生活的磨砺，变得粗糙而有力。他不得不如此仔细和谨慎，因为他今年才7岁，无法像大人一样，砍一根树回去就能烧很多天，他的力气还不足以让他去砍树，只能在山林里拣一些枯枝回去。也因为年纪小，每次只能背一点枯枝，尽管每次他的肩背都会被背篓勒的生疼，但那些树枝也不够三两天的使用，所以他需要仔细而又谨慎的计算每根树枝，才能更安心的去生火做饭。

今天他的运气不错，发现了一颗枯树，枝条干燥又粗壮，轻便又耐烧，今天背一背篓回去，够烧好几天了。往常还要不断的在林间寻找很久，才能收集到满意的一背篓回家，今天可以节省最少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样可以多捉半个时辰的鱼虾了。村后的那条河很长很长，里面有数不清的鱼虾，每天上午他都会下河捕鱼捉虾，下午则会上山捉鸟采药，吃不完的还能换点别的东西。想起了鱼虾，小云辰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昨天晚饭就没吃饱，早上又走了几里的山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想到妹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吃早饭，他又浑身是劲的爬上枯树，掰起树枝，他那矫健的身形，在枯树上穿梭着，就像一只顽皮的猴子，在树上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踏着朝阳，迈着沉重的步伐，小云辰一步一步走进了村子。

“云辰，今天收获不错呀，又拣了这么多柴火。”张婶那熟悉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她也和往常一样，在河边清洗着衣物。

“张婶早，今天运气不错，找到了一颗枯树，省了不少事呢”小云辰熟练的和张婶打起了招呼。

“下次别那么早去树林里，虽然附近没什么猛兽，你一个小娃摸黑就出村了，也不安全，这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以后再缺柴火，去婶家拿，你叔和你两个哥都能砍柴，不缺你家那几根枝丫的。”张婶关心的说着。

“谢谢婶，你们一家对我们兄妹照顾够多了，这几年要不是叔婶长辈们的照顾，我们兄妹还不知道活成啥样呢。我也慢慢大了，拣些柴火也不累，不能总是麻烦你们。”云辰诚心的回答道。

“邻里林间的，说那么客气干啥。你张叔和两个哥哥昨天猎了几只兔子，这可是在山里转悠半天才猎到的，今天中午你和妹妹过来吃兔肉。那几只兔子可肥，浑身全是肉，今天带你妹妹过来，我们一起加加餐。”

“谢谢婶，我先把柴火放回家，中午我和妹妹就去婶家叨扰了。”小云辰一边走着，一边回答着张婶的邀请。

“兄妹也可怜的，本来也是一个美满的家，都怪贼老天不公，那么勤快的林朝敏，就那么被摔死了，他婆娘也没活多久就病的一命呜呼，留下对兄妹，艰难活着，作孽吆。好在哥哥懂事，能干，妹妹也乖巧听话，以后能帮衬的还得多帮衬点，让他们兄妹好好的活下去。”

张婶在河边嘀嘀咕咕着，突然又怒火中烧，嘴里甚至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