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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驹打开门,带起一股凉气。
宋知叙觉得后背发凉,嘀咕了句:“又不是大夏天,你洗什么冷水澡?”
沈驹没理他,他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短裤,打开阳台的门,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
隔壁的门忽然打开,暖黄色的灯光落到阳台。
林江一眼就看到光着上身的沈驹,腰部精瘦,脖子上带着红绳子,坠着一个透明的玉观音。
他起身的时候玉观音带起,落在胸口,红色和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不愧是资本家的孩子,养得真好。
林江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沈驹反应过来,赶紧取了件干净的衣服胡乱套上。
身上的水没擦干,还是湿的。
带着湿漉漉的凉气。
林江觉得沈驹这人挺矛盾的。
看着浑身冷气滋滋地冒,手心却很灼热。
林江目光移到沈驹胸口,脑子里又想到坠在他脖子上的玉观音。
沈驹的皮肤已经好到把玉都衬得黯然失色,身上平时看着没什么肉,脱掉却挺有看头。
虽然林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gay,心念还是被微微勾动了一下。
他不自在地又咳嗽了声,“沈驹,来我房间。”
林江的房间本身就是沈驹的房间,再次踏进这片熟悉的地方,沈驹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灯光太暧昧了,像开了一层柔光,房间也小,来回都免不了肢体触碰。
沈驹没敢走动,自己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桌子边上,望着林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江伸手打开头顶的柜子,腰间衣服微微撩起,沈驹还没看清楚林江已经把盒子拿下来了。
“我让莱安给我备了一个药箱,平时生病了可以来找我拿药。”
他拿出药膏和纱布,示意他:“手。”
沈驹听话伸出手。
林江拉起他的手腕放到桌上,涂抹药膏,用手指轻轻揉开。
药膏需要发热才能生效,医生给的建议是要么买个烤灯,要么用指尖温度慢慢揉。
显然林江选择了后者。
他一边揉开药膏,一边调侃他:“让你不训练你不听,去医院你也不去,开了药膏也不抹,你是属牛的吧?这么犟。”
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
那些冰冷的怪物永远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沈驹安静待在他身边,时不时抬眼看他,温暖的灯光落在林江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朦胧温和。
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手腕微微回缩。
林江拽得更紧了,警告他:“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沈驹泄气,任由他揉搓。
指腹在静脉上平推,越来越烫,沈驹的耳尖也被烫得发红。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着他,越是避开,越是撩得心头发颤,他只能握紧拳头。
林江停下动作,“不舒服吗?”
沈驹摇头,“太痒了。”
林江调整了一下位置,靠得更近。
沈驹从耳尖红到脖子,林江揉完一只,又揉另一只。
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
林江穿着拖鞋,脚尖离自己有些近,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缩回。
忽然林江往前,碰到了他的脚尖。
沈驹猛然收回。
手上的动作又停了,林江被他一惊一乍弄得云里雾里,“我给你抹不自在吗?要不我让宋知叙来?”
“别,”紧张的沈驹连忙握住他的手,“就队长,不要别人。”
乖巧的沈驹好像一只依赖着他的小狗。
林江笑了笑,低头继续。
暧昧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指尖温柔,手指顺着筋脉推拿,像在医院时一样,浑身都感觉到放松。
“有效果吗?”
“嗯。”
“那你要坚持每天来抹药。”
林江抬头看着他,以为他还要找借口。
结果沈驹耳根微红,“听队长的。”
药抹完了,林江丢进盒子里起身准备放下去,脚下的椅子有些碍事,要踮起脚才能勉强放上去。
沈驹担心他摔着,就伸手想护他一下。
随后就看到林江的衣服撩起,露出黑色的纹身,沈驹整个人僵住。
林江收手时手肘不小心打到沈驹的头,他慌忙道歉:“不好意思。”后退又被椅子绊倒。
沈驹着急,抱住他的腰,“队长小心!”
林江只感觉腰上一紧,然后就被沈驹整个扑倒在地。
林江:?
他本来不用摔这么狠的。
滚烫的手掌用力收缩,碰到腰间的凉意,掌心的位置就是刺在林江腰上的玫瑰。
林江有点被摔懵了,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
因为逆光看不见沈驹的表情,只能听到轻微的喘息声,昏暗中好像有什么碰到了他的腿。
沈驹支起腰身,慌忙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爬起来就跑了。
林江缓缓打出一个:?
第二天,沈驹看见他就躲。
不明所以的林江以为他要逃避抹药,晚上又亲自把他提到自己房间里,“洗澡了吗。”
“洗了。”
“坐下。”
沈驹坐下,看到林江的腰,觉得椅子烫屁股又站了起来,“队长,要不我拿回去,让宋知叙给我抹。”
林江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跟他能坚持?”
就宋知叙那个水货,估计随便抹两下就丢下跑了。
沈驹没吭声,又坐回去。
林江按照流程给他抹药,手指越抹越发热。
他的脖子就在沈驹面前,沈驹表面冷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林江私底下是什么样的?
他跟他女朋友在一起,也会做那些亲密的举动吗?
手指微微抓紧大腿,有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在蔓延,“队长,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驹狼狈别开脸,“没谈过,好奇。”
林江笑了起来,笑得他心尖尖都有些麻麻的,“等你谈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
他笑起来像拂过的清风,撩得人心尖发痒。
同时又难过地想着,为什么这么好的林江是属于别人的……
晚上回到房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梦到那个穿着高跟鞋的漂亮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手。
她坐在林江腿上,指尖涂着鲜艳的红色,轻轻撩开林江的衣服,黑色的玫瑰在指尖慢慢鲜活起来,充斥着妖艳的红色。
林江在梦里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仰头望着对方,动作永远那么温柔,不会让对方感到不适。
沈驹的心也随之被那双手拽紧了,他想过去看看看个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林江。
等到他走近后,整个人僵在原地,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心里的欲望瞬间被无限放大。
手不受控制地抚上林江的脖子,指尖用力,那里有干净到让他发疯的气息。
他俯身深吻,林江不肯,他便用力将对方压倒在花丛。
一切从这里便乱了。
所有理智和冷静在这一刻都不存在。
他扣住林江的手指,十指紧扣。
仰头望着他的林江好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连指尖都透着薄薄的粉色。
沈驹俯身,一遍又一遍亲吻着林江的脖颈,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燃烧。
这场梦太长了。
长到沈驹都有些恍惚。
他真的可以这样靠近林江吗?真的不会被讨厌吗?
他不确定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像云朵一样好柔软,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
内心好像有什么牵扯着他变成另一个人,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林江的嘴唇,渴望被他用力啃噬,也渴望能撕咬着他。
可是林江太温柔了,即便在梦里,也只是轻轻地吻他手腕,怕他会疼。
沈驹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败得彻底。
怎么可以……
在这种时候都这么温柔?
无边无际的孤独席卷而来,他太渴望林江身上的温度,那是他拼尽全力也想要留下的东西。
林江,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他俯身紧紧将他抱在怀中,不在乎这是不是一场梦境。
在梦的最后,他牵着他的手,徘徊在这场梦中,周围的玫瑰藤蔓肆意生长、缠绕,他也任由自己的心被禁锢在玫瑰庄园里。
如果可以,他希望和他永远停留在梦中。
第二天阳光照到他脸上,他轻轻睁开颤抖的睫毛,瞳孔还处在无法聚焦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