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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摸了摸他的手臂,忽然一跳,“你洗冷水澡?”
沈驹点头。
“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的,一直是这样洗的。”
林江看他头发湿漉漉的也不擦,还光脚踩在地板上,浑身都在冒着冷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上次感冒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他从柜子里拿了双鞋出来,又拿起干净的帕子,毫不客气地往他头上一顿乱擦。
“队长,”沈驹握住林江的两只手,声音有些暗哑,“我看不见了。”
乱糟糟的头发底下露出一双小狗眼,直溜溜地盯着他,小狗的动作很轻,但力气很大,仰头看向他的时候有种处于下方的以下犯上之态。
可能是喝醉了,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不清白。
林江半跪在沙发上,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不太对劲,他第一反应是起身,沈驹没松手。
他第二次尝试的时候,沈驹忽然顺势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脖子后面。
林江猝不及防跪到他身上,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进,嘴唇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
在暧昧的灯光下,他明显看到沈驹的喉咙动了一下。
他好像很想亲他,但又困于和他之间的约定,只能瞳孔不确定地轻微晃动,“可以吗?”
公寓的灯光本身就有些暧昧,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里。
光晕落在沈驹侧脸上,他浑身都带着蓬勃的潮湿气息,白玉菩萨就坠在他脖间,红白分明。
林江自己都有些沦陷了,他别开脸,“你把衣服穿上。”
沈驹又将他的手往身后带,哑声道:“不会像飞车上那样,只亲一下。”
气氛暧昧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氛围不做点什么林江都觉得可惜。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拒绝,酒精的作用很快就来到脸上,映得他面颊绯红。
沈驹试探着伸长脖子碰了碰他的嘴唇,两颗心都在狂轰乱炸,好像一场拉锯战,互相都在试探对方的意图。
理智已经在脑海中溃散,林江有一瞬间想着,算了,要不就不坚持了。
就在他松懈的这一瞬间,沈驹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意,又壮着胆子起身亲了亲他。
这一次亲得有些久,沈驹尝到了唇间的甜味。
他忍不住说:“林江,你的嘴唇是甜的。”
林江挑眼看着他,眼底藏着一丝勾人的东西,“喜欢?”
沈驹“嗯”了一声,“喜欢,很喜欢。”
手掌烫得像火一样,捧着对方的面颊,每次想恢复理智的时候,唇上的甜味总能拉着他一起沉沦。
不光是甜的,唇上还有薄荷的味道。
明明没喝多少,怎么醉得这么荒唐?
林江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沙发上已经彻底失去控制力的沈驹,理智稍微恢复了一些。
“等等!”他压住沈驹的手,“你想清楚了吗?”
沈驹点头,耳后根红得一塌糊涂,眼神贼清醒,“我想跟你一起,你要是怕,我就在下面。”
林江真想骂他,死恋爱脑。
他再次按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沈驹,你冷静点听我说,这种事我只会跟我未来的另一半,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沈驹冷静下来了,他再次点头,“我想清楚了。”
“还有,”林江认真地看着他,再次强调:“我的感情里不能有背叛,我希望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不管是你的家人,还是你的朋友、哥哥、兄弟,都不能比我更重要,如果你敢往后退一步,我们之间就会自动结束,明白了吗?”
“明白。”沈驹执起他的手腕,闭上眼睛用力深吻,“林江,如果我背叛你了,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不用在意我,把我狠狠抛弃就好了,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虽然林江还是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这么爱自己,但这番话确实打动了他。
林江还是没有松手,“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喝醉后的林江像一块稀世暖玉,从白玉里透出旖旎的红色,光是抱在怀里,都感觉心尖要化了。
沈驹起初还愣了一下,后面忽然反应过来,笑着说:“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
他把林江勾得更紧了,他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拥有林江,对方身上有他贪念的气息,怎么闻都闻不够。
“林江,我好开心。”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只想要你。”
沈驹的情绪太真实了,拥抱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在皮肉下剧烈跳动,他好像吻不够一样,一直吻着林江的手指。
林江松了手,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不需要其他,只是拥抱就已经够满足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林江忍不住问他:“不做吗?”
这句话又勾走了沈驹的理智,他忽然抱着林江起身,翻身将他压在沙发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深吻他。
两人都喝了点酒,理智有些不清醒。
但林江觉得刚刚好,因为再清醒一点他可能就做不下去了。
沈驹也想温柔地对待他,他想了这么久的林江,真到了他怀里,真的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吃下去。
这个亲吻太深刻了,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密密麻麻包裹的都是对他的喜欢。
林江能感觉到对方的动情,他其实自己也动情了,只是在这个未知的过程中,还是会有些一些惶恐。
吻到最后,沈驹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紧紧抱着他,和他一起挤在沙发上,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林江刚才都感觉沈驹要把他啃干净了,没想到最后关头他却突然收了手。
他有些不解,“你不做吗?”
沈驹摇摇头,深深埋在他脖间,“不做了,什么都没准备,肯定很疼。”
其实不是非要做才能满足,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他,其实就已经很满足,他甚至有些理解那些只谈柏拉图的人,因为灵魂的相守真的会高于一切。
沈驹埋在他脖间,呢喃着:“林江,你也抱抱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听得人好心疼,林江情不自禁将他抱得更紧一点。
有时候欲念真的比不过一个拥抱,来得更有力量。
沈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真的好喜欢,如果得到了有一天又失去的话,他可能会难过到疯掉吧。
“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嗯。”
林江的声音给了沈驹安定的力量,他执起他的手,细细亲吻,不知不觉地就沉入梦中,一起蜷缩着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那天夜里,林江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空空的公寓里,自己缩在沙发上玩着打发时间的游戏。
不知道玩了多久,感觉太孤独了,他穿上衣服想下楼走走,可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人来人往、成双结对,只感觉孤独更加包围了自己。
他回到公寓,仍旧是一人冷冷清清。
他给老毛发消息:哥们,来玩啊,买了好多新的游戏。
老毛:忙着呢,哥们自己玩吧。
他给曾远发消息:嘿,休假了吗?来我公寓玩啊。
曾远:哦,我回老家了。
他又给雨哥他们发消息,雨哥谈恋爱了,要陪女朋友。
他又给机智哥发,记不清对方回了什么,但他知道每一条都那么真实,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自己的过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KUG腐烂的那四年,他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
刚开始还有粉丝记得他,他会很高兴地给对方签名,签到最后,除了黑粉什么也不剩了。
孤独如影随形,无人诉说。
贺鹘告诉他:“孤独才是常态。”
他还说:“林江,要不就试着抱紧我呢?”
林江站在地狱边缘,看着向自己发出盛大邀请的贺鹘,好像他们的世界都只剩下彼此了。
可是,不对。
脚步慢慢往后退。
两个同样孤独的人拥抱也并不会感觉到温度,只会互相将对方拉入地狱里。
林江不停地往后跑,企图逃脱对方建造的孤独炼狱,跑打破精疲力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画面一转,回到公寓,他忽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只头发湿漉漉的小狗。
小狗听到声音立马回头,朝着他摇尾巴地笑着,“队长,你回来啦?”
那一瞬间,玻璃窗外灯光明媚。
林江眼眸微动,逐渐从那场噩梦中清醒过来,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了。
胸口被什么压着,闷闷的,他伸手推了一下,“起来了。”
沈驹半睡半醒地爬起来,起身看着被他压着睡了一整晚的林江,脸上都印上了红印子,白皙的皮肤清醒中带着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