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因考试结缘(1 / 2)
三.回小学母校
我换上整洁的衣服,去父亲的工作单位,也是自己读小学五年级时所在的学校。听着他们稚气的读书声,我仿若回到了自己的小学时光,虽阔别四年,当年在校园里玩耍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那时花园里只有一株月季花,我们几个女生挤着脑袋闻花苞的香气,父亲站在旁边笑,如今,花园里已开满成团成簇的月季花。
五年级的学生已不认识我,那时他们才上一年级,我终于可以放心,因为没有人再喊我“小二家”了(意为小二的媳妇儿),“小二”现在已长成个帅小伙,去外地打工。临近五年级毕业时,同学们愈喊愈凶,那时我巴不得一步跨进初中,现在来看,只会觉得孩子们真有趣。
我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给低年级的学生当老师,有个小男生给我的印象最深,他的个子比同年级的略高些,我俯下身子给他讲题,矮出他半截,再加上我的语气在模拟他们这个年龄的语气,与其说给他讲题,倒不如说在跟他商量题,他竟对我有些不服气,当我问,“对吗?”他回答,“当然!”仿若他是位学历丰厚的教授,我是向他讨教的后生。还有个小女生,我和她姐姐同届,我问她,“你姐姐在家吗?”她怯生生地回答,“在家,”我俯身给她讲题,她悄悄地将自己的凳子放在我身后,周边的好几个女生也凑过来,我身边围满了小脑袋。放学后,办公室门口被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眼睛望向我,仿若我是从外太空来的客人。
四.因考试结缘
或许因为这次考试不同寻常,或许因为老师想摸摸学生的老底儿,不然不会实行“插考”,所谓插考,就是高一的每个班级调出三十个学生到高二,高二的每个班级再调出三十个学生来高一,我有幸可以去另外一个新环境。不过,一踏进高二四班的教室,就让人联想到《铁窗泪》里的歌词,除了没有铁锁链,铁门,铁窗,铁窗装有铁丝网,窗玻璃倒装在了铁丝网的外侧,窗户都快成了天窗,上方离房顶只有四行砖的距离,走进去像走进了地窖,暗淡憋闷。
我的座位令我烦恼,紧邻监考老师,一男老师一女老师,他俩都教数学,皆未婚,男老师献殷勤,将仅有的一个凳子让给女老师坐,他身材偏胖,站两个多小时,真有他受的,女老师苗条,大眼睛,长辫子,长相秀气,一直找话题聊天,我这个考生倒像成了电灯泡。
第二场考试倒好,荣歌要求跟我换考场,她去高二教室,我还是在我的老位置--角落。在考试之前,我再也安不下心看书,干脆看窗外的风景,高二的学长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一个不算高大,不算英俊的男生朝我这边走来,在我的右前方坐下,紧接着又一个男生在我右侧坐下,我没有看他们,只是觉得不自在,想睡不敢睡,看书吧,两眼涩涩的,我右前方的男生朝我脚边望了望,我忙低下头,他指了指我座位底下,问“这个篮球还能打么?”“不能了,”我边说边摇了摇头,我感觉脸有些发烫,“回头我把球芯挖下来,行么?”我点了点头,赶忙收回目光,我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胆小。
这是个泄了气,表面已磨损的篮球,并不是我的,我跟角落里的男生换位置时他留下的,我一直把它放在凳子底下。第二天早晨,高二的学长们又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坐在原来的位置,这时我右前方的男生转过身来,问“这球不要了吧,都这么破了?”我笑了笑,把球踢给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蹲下身来挖球芯,我右边的男生说他专门为这买了把小刀,怪不得这把小刀崭新崭新的,我暗自笑这个男生。末了,他把篮球踢过来,球上多了个窟窿,让人感觉不舒服,像一个人少掉一只眼睛一样,他朝我笑了笑。待考试完,荣歌回来后,发现篮球被挖出一个窟窿,骂到“这是谁干的,真缺德!”也不知为什么,我想极力维护他,跟她解释了半天。
又一场考试,高二的学长们如期而至,我右前方的男生转过身,问我“咱俩换换位置吧,考试时再换过来?”我点了点头,他坐在我的位置上,打开窗户,朝窗外探出半个身子,我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他留下的足球报,微微的冷风吹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我还是不敢跟他说,让他关上窗户。临发试卷越来越近,我在他的位置上早坐不住了,等我看他时,他只是笑,我站起身,他也站起身,就这样,我们换回来了座位。
我发现我的稿纸上写了几个苍劲工整的字,我问他,“这是你写的吗?”“咋啦?”“你写的字真好,”“唉,老师都点我名字说我写字潦草,”我俩都笑起来,这是体育老师走进教室,他又转过身来,问我“你叫啥?”我听成了“他教啥?”我回答说,“体育,”他又问了一遍,我又回答了一遍,“体育,”最后,他纠正道,“我问的是你叫啥?”我“噗嗤”笑出了声,我望向窗外,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