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场春雨(1 / 1)
三.一场春雨
春雨霏霏,我和杨帆走进校门口的一家小饭馆,里面略阴暗潮湿,我俩喝的是热热的挂面,竟有种回到家的感觉,雨没有要停歇的劲儿,现在离上课还有一大截时间,我说,“Haveawalk?”杨帆说,“我爱国,”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俩共撑一把黄色的雨伞,一个身着杏红,一个身着大红色,一对红似火的姐妹,在雨中一定是副优美的画卷。一个男生忽然钻进我俩的雨伞下,看了我俩一眼,走了,这并不影响我俩赏景的兴致。我和杨帆来到学校前面的金提河畔,河流愈显明亮,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河堤对岸的麦苗呈现出一片朦胧的绿色,“真美!”我不禁感叹到,我俩在一棵大树下停住,雨滴一滴滴拍打在雨伞上。杨帆说,“没有比生命的出生再幸福的,也没有比生命的结束再不幸的,”我反驳,“也不能把死亡说得那么凄惨,生与死是对孪生兄弟。”
我们都对生命充满了热爱,对死亡充满恐惧,我想起朱淼曾说过,他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死。河岸的草地上有只觅食的流浪狗,它找到吃的东西之后,又到河边喝水,我说,“我想当一只流浪狗,”杨帆反驳,“狗没有感情,”“狗是有感情的,”杨帆说,“在户外有间小房子,每天骑车回家,下雨时也慢慢地骑,不打伞,欣赏风景,回家后再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不怕别人说傻气。”我们漫无边际地聊天。
我想,未来的某一天,雨伞下将是一位男性,与我肩并肩,分享着点点滴滴对生活的感受。
树木已郁郁葱葱,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我从河边回到家,问父亲,“大,你猜我碰见谁了?”父亲将亲戚猜了一个遍儿,“我遇见春姑娘了!”如今我已长成一个大人,不过对大自然的热爱有增无减。
我的床铺紧挨着宿舍里的窗户,临睡前可以看星空,清晨醒来,第一眼可以望见绯红的朝霞,远处绿油油的麦苗和葱葱茏茏的树,不过,不凑巧的是下铺的女生晚爱睡早起,害得我白天困乏得厉害。有一次被剧烈晃醒,我还以为发生了地震。
夜间醒来,窗外的风呼啸着,透过缝隙,扫过我的脸庞,被窝里没有一丝热乎气,我的身体冰凉,室友们都睡着了,我开始担心,玻璃万一被风刮掉怎么办,正当我这么想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划破寂静,是楼下的窗户玻璃,我担心着,困倦着,又睡去。清晨醒来,待望向窗外,天空格外明朗,树愈发新绿,我慵懒地躺在床上,心想,昨天已是过往,化作回忆。我打开耳机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一首周华健的《风雨无阻》,我想这也许就是大学时的生活--听着收音机,不用上早自习。难得下场春雨,打乱平稳的步调,我喜欢平静被打破。
荣歌带我去她的住处,我感觉颇有些拘谨,她和表姐住在一起,她表姐正在楼道里洗头发,进屋时头发乱糟糟的,她穿着一身紧身衣,荣歌建议我们去公园转转,我更愿意静静地待在小屋里,不过,依旧答应了荣歌。之所以不愿去公园,是因为,我会认为县城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这里是别人的县城,别人的公园,我只属于家乡的田野。火车即将从公园的金水河桥经过,我赶忙跑上岸,紧挨着荣歌坐下,屏住呼吸,默数着火车的车厢数,等火车通过后,长长舒了口气,我问荣歌,“火车通过后,不是有很大的风么?”荣歌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咯咯地笑起来。
我在火车道上,捡了几颗石子儿,装进上衣口袋,我想,有一天,它会带上我驶向远方。
四.手足之情
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将是国庆假期,天阴沉沉的,一如我的心情,这次考试成绩并不理想。我左手握住自行车车把,右手执一把粉色的雨伞,在雨雾蒙蒙中穿行过一个又一个村庄,空气中飘来烤烧饼的香气。家中没人,我打开电视机,“天天无限情”播放了我喜欢的两首歌曲--《唯一》和《好人好梦》。我坐在门前看雨,想你是否也在看着这场雨呢,一场雨之后,秋天会更近一步,我倒期盼着季节的更替,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风景,又可以离梦想更近一步。
我的小屋--东屋乱糟糟的,唯有床铺,母亲收拾得很干净,摆设还是那些摆设,我整理着床边的书桌。母亲回来了,屋里冷,我让她拿被子盖,可母亲只是掀起被子的一角盖住了自己的脚,她估计是怕拉乱被子,她知道我爱整洁。母亲像个小孩子似的,缠着我,让我跟她唠唠嗑,我没那心思,更不知从何说起,我只顾着唱歌,母亲沉默着,许是在听我唱歌吧,当我唱到《离家的孩子》中“......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流满面......”我一阵鼻酸,我掩饰住自己,赶忙停下来,问“娘,我给你读我的日记吧?”母亲点点头,她很乐意听我读日记。
婶婶家的小超抱着妹妹来我家玩,起初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嫂,小超今年十一岁,妹妹一岁,他像个母亲,“嘿嘿”地逗妹妹发笑,我不禁感慨着温暖的手足情。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和你在一起时,偶尔会和你吵嘴,打架,他坏到总抢你的点心,向父母打小报告,但他爱护你比谁都多,这种情感叫手足。
在麦场,我特意带来了收音机,忙的时候干活,闲坐时听收音机,不知婶婶怎么就变得话多起来,难道因为我是她身边鲜接触到的“知识女性”?她竟问起我,“女的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对不对?”还问及女的用假乳罩,那叫不叫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