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9(1 / 2)
时宴迷茫。
嘶。
他一直觉得如今的凡间要比曾经的古代开放得多。
男男女女毫不避讳。
可现下,风中凌乱。
路川辞是在害羞个什么?
因为他看了他?
不就是看了一下吗?
两男的,至于吗?
还是说现代社会的伦理风俗他还是没学透。
时宴思绪飘远,路川辞见势,一把拽回衣服,整个人都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任人拿捏。
任人拿捏。
谁也不敢想,这四个字竟然能落在路川辞身上。
可这会儿的时宴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成语了,他头一次发现,这样的路川辞好像更好玩,时宴上前一步,探究地问:“你觉得你现在能打过我不?”
路川辞蹙眉:“?”
时宴:“你打不过。你没伤的时候,咱俩五五开,更何况你现在有伤了呢。”
路川辞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你想试试?”
“啊不,我不想,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我现在非要耍无赖你也赶不走我了。”
时宴坐在凳子上,面不红心不跳,坐的极其安稳,仿佛这就是他的家,仿佛他就应该坐在这个位置,然后认真地说:“我怕你晚上发烧,我留观。”
路川辞:“……”
神情诡异。
时宴想了又想,“你不让啊?”
路川辞好笑地看着他,“我应该让?”
时宴也不害臊:“你不让那咱俩就打一架,但打架的时候,万一出现什么状况我就不保证了。”
路川辞不是那种会被威胁到的人,这种话,在他眼里毫无分量,他上前,微微抬颚:“你觉得会有什么状况?”
时宴停顿片刻,礼貌微笑:“比如,我一不小心扒了你的衣服。”
很好,刚刚褪下去的血色重新溢了上来。
路小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时宴面上无动于衷,心底已经炸开了花,几乎笑翻!
眼角眉梢的笑意是藏不住的,偏偏路川辞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有点犹豫。
时宴抓住机会,立马搬着凳子往远处坐了点,并宽慰说:“你放心,我要走的时候,会立刻走的。不用你赶我也会走。同时,我不想走的时候,谁也赶不走我。”
路川辞嗤笑:“就像是当初一样……”声音减弱,路川辞自己也发觉无趣,不再说了。
躺回床上,余光瞟见了那边的时宴,很安静,那张侧脸是他记忆中浮现了无数次的,可也是那张侧脸,毫不留情地离开。
真的会有人很狠心。
就像他的父母那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是人都会痛,路川辞已经分不清是背后的伤口痛还是怎样,总之痛得他睡不着。
时宴没回来以前,他也经常受伤,可却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疼到头皮发麻。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入睡了。
浅眠,无数破碎的画面汇聚成一幕幕。
熟悉的梦境熟悉的回忆再次浮现,一遍遍告诉他,他是被抛弃的。
梦里,他离开了那个领养家庭,他拼了命地去找时宴,他在远处看见了时宴身影,以为看见了希望,可当走近,当他想接触时,那道光暗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许多年前,白洛对他说的话:“你为什么跟踪我们?你为什么老看我哥哥!”
“我哥哥才不会跟你回去呢,你既然说了他是突然离开,那这就叫做抛弃。他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吗!他!不!要!你!了!!”
“你走远点!我说了,你不要再出现了,否则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还没放弃啊?呐,今天,我给我哥说了,说有个叫路川辞的人想找你,你猜我哥怎么说的?”
睡梦中的路川辞不断挣扎,想从梦中清醒,可那残忍话语还是锐利地传入了脑海:“我哥说了,让你滚,他不喜欢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
“小路!路川辞!?”时宴大力摇晃路川辞,着急地喊着,“路川辞!快醒醒!”
路川辞从噩梦中惊醒,一头冷汗,浑身发颤。
半梦半醒间,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了。
发烧烧到他脑子没有了理智,当看见时宴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眼眶逐渐深红,血丝溢满,泄洪似的泪水。
他一把扑进时宴怀里,语无伦次,失魂落魄;“你不要走……不要走……不、不、不要走、求、求求你、求求你!”
沙哑的嗓音,没了白天的冷傲,那层面具在一场梦境中被无情撕裂。
时宴愣了下。
他轻轻抱住路川辞,“我不走,你先别激动,你刚才做了噩梦。”
路川辞惶恐地摇头:“不是噩梦……”
白洛的每一句话,历历在目、余音灌耳、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