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间章（1 / 2）
“是我，肖鹏。来替你守夜的。”
肖鹏急忙表明身份。
“哦，是肖鹏啊。吓我一跳，我刚刚在联系瞄准，还以为是丧尸摸上来了。”
“哪能啊。丧尸又不会说话。”
“也是。我差点就开枪了。”
“……有精神是好事，就是别太紧张了……话说，你这枪要举到什么时候？”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果然还握着手枪一动不动。
我赶忙收起了枪。
“不好意思。”
“没事，是我吓到你了。早知道等你练完再出声了。”
肖鹏一看我放下了枪，随即走到我身旁。
“解释解释呗？你在哪练的那一手好枪法。”
我招呼他坐下。于是我们对坐在一起。
“没有，我这是天生的。”
“……这里就我们两个，请你讲实话。”
“真是天生的。”
“骗鬼呢？”
“真的。我讲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肖鹏眼看这样问下去没完没了，于是他换了个问题。
“为什么瞒着我跟牛有你会打枪？”
“瞒着……瞧你说的，我要是提前知道我是神枪手，咱们几个还需要从堡垒往外跑？”
“话是这样讲……”
“信我？”
“现实可不是什么爽文小说……你编理由也编一个像一点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再问我可要开两枪表演表演了。”
“那顶多说明你枪法好。”
肖鹏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我，双手抱在身后。
“我只是想说……你没有必要瞒着我们。我自认有几分头脑，可还远远不算顶尖；牛有更别说，体育特长生最后学了个电焊，只能算半个文化人。想要在末世活下去，我们必须取长补短。”
“现在……你拥有了能独自活下去的能力，你觉得兄弟们会怎么想？”
我懂了。肖鹏这小子担心我会抛弃他们自己远走高飞。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难怪肖鹏这么说，他的人生故事可称不上多幸运，缺乏安全感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才有此一问。
扪心自问，我不是没有血肉的铁壳子，当然也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是我满脑子想着怎么利用这个天赋活下去，还真没考虑由于能力不平均带来的团结隐患。
白天才从堡垒逃出来，肖鹏找我摊牌也太快了点。也好，有芥蒂就当场解决，亲兄弟不留隔夜仇。这才是我认识的肖少爷。
只是有一点他想错了。
“肖少爷，你觉得我属于聪明人还是笨蛋。”
他被这话问的一愣。
“……聪明人吧，和我们遇到的其他人对比的话。不然你也活不到现在。”
“对，所以你得相信：你的感受我能明白。”
“啊……哦，你是这个意思。确实。”
“所以，我们感同身受，因此我会说实话——就像我讨厌你用谎言背叛我一样。”
“……”他陷入沉默。
我继续组织语言。
“我从来不觉得你没有用。牛有也是，甚至田胜也是。就像命运安排我拥有射击的天赋，我相信你们所有人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不管是才能、天赋、运气，还是你自己都没有看到的能力，我会想办法让它们派上用场的。”
“所以，不要想太多。我们以前是朋友，现在也是，以后也一直是。”
肖鹏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像要看透我话中的真意。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我。
“……我的价值不需要你来证明。”
“哈哈哈，当然。你是什么成分我最清楚了。”
“少贫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这枪法哪来的？”
“别问了肖少爷。我非得编一段莫须有的从军生涯才能打消你的疑虑吗？”
肖鹏推了推眼镜。
“果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你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吗？”
“啊？”
“就是……这种不合理的能力一般不都是有代价的吗，你像我以前看过的小说，爆气强行提升实力一般都有虚弱期啊。”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说实话，是挺不合理的。肖鹏此时提出这个问题提醒了我。
凡事都有代价。丧尸病毒提升了人的体能，取而代之的牺牲了人的智力，尸潮能那么快就退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多数丧尸根本不会规避危险。比起人类的武器，阳光、水分、温度才是真正的杀器。
然而，直觉告诉我没有危险。
“我觉得没事。而且，就算有事，我们也没有选择。”
“我倒还希望它有代价。至少这样它就变得可控了。”
“你太大惊小怪了。以后少看点小说比较好。你没见过天生的神枪手不代表他就不存在。”
“……这么乐观？不像你啊。”
“对，只在这件事上，我感觉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靠直觉？”
“没错，就是直觉。”
“……”
肖鹏再也无话可说了。他明白，当一个人笃信一件事是正确的，那就只有事实才能说服他了。
他眼看这样问不出名堂，于是打算切换一下角度。
“开枪的时候有什么技巧吗。调整呼吸，三点一线之类的。”
“没有，也是靠感觉。非要说有什么技巧，那就是我必须集中精神。”
“……是没经验的人会说的话。傻子都知道射击要集中精神。你不瞄准吗？”
“瞄也只是瞄个大概。这么说吧，平常拿着枪没有什么感觉，可一旦我想要用它射击，它就像活了一样配合着我，怎样呼吸，怎样瞄准，我好像是被枪拽着在行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
对话陷入僵局。
肖鹏似乎放弃了。他只好换个话题。
“夜里有东西吗？”
“你指丧尸吗？没有，什么都没有。不止没有丧尸，附近甚至听不到一点动静。”
按道理说，应该会有动物存在的。人类数量大幅度减少以后，动物大量繁衍，在堡垒的时候夜里也能听见狼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