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46(1 / 2)

  务观进院子时,她正在茅草房底下砌灶。

  务观看着跟前快成形的灶台,眼里再次露出了意外,“这又是你另一门手艺?”

  倒算不上手艺,自小跟在父亲身边,沈家的灶台都是父亲砌的,她在一旁打下手,做不到像父亲那般美观,做个粗糙的完全可以。

  “依葫芦画瓢,务观公子见笑了。”看了他一眼,“你回来的正好,帮我搭把手,递下砖头。”

  务观不动,想起自己丹炉里还在练着的药,他闲吗,“你挺会差使人。”

  “我这是懂得物尽其用,在务观公子还没对我生出杀念之前,多用两回,将来也不亏。”

  务观愣了愣,突然一声笑,“我为什么要杀你?”

  “那得要问公子了。”伸手同他示意,“砖头。”

  务观依旧不动,沈明酥也没缩回手,两人僵持着。

  务观注视了她片刻,突然发现,她还真是个不怕死的,轻声一笑,终究还是蹲下身,拿起地上的砖头,递给了她,“我说过我是在帮你。”

  “多谢。”沈明酥从他手里接过砖头,砌上灶台,手里的铁铲在砖头上熟练地敲了敲,头也不回同他伸手,“再递。”

  万事开头难,迈开了第一步情面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务观极有耐心,一块一块地递给了她。

  最后一块结束,沈明酥揉了揉发酸的腰,冲他道:“好了,去洗手,累了吧?”

  务观起身的动作一顿。

  ......

  “阿观,快去洗手,累不累啊?”

  相似的话,久远到快要忘记了,此时却从脑海里勾了出来,面具下那双眼睛突然一厉,如刀锋一般,疯狂又阴戾。

  手指不觉陷进了地上的残砖渣子。

  见他半天没动,沈明酥疑惑地瞧了过去,他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只见了他手指上的血,愣了愣,“怎么回事,受伤了?你怎不早说。”

  沈明酥忙丢了手里的铁铲,去屋里净完手,再打了一盆水出来,蹲在他跟前,拉过他手腕,把他手上的脏污和血迹清洗干净,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伤口,“还挺深的。”

  沈明酥不得不再次拿出昨儿给十全用过的那瓶珍藏草药膏,抹完了药,没有纱布,直接从袖筒内掏出绢帕,一圈一圈地裹在他手指上。

  务观抬头,眼里的情绪已平静,近距离地看着跟前那张蜡黄的脸,看久了,似乎也没最初那么丑了。

  见她神色专注,还当真在替他医治伤口,务观突然好奇道:“江十锦,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真不怕?”

  “什么人?”沈明酥头也没抬,“不过是个手指受伤,在等我包扎的人。”

  “你医治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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