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47(1 / 2)

  爱吗。

  她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去爱一个人,不想,也做不到。

  所以,应该还是不爱了。

  知道了答案,沈明酥并没去回答他。

  屋内滴漏水声答答,落入潭中,寂静空旷,心底最后的一点期许也在她漫长的沉默中,慢慢地粉碎,封重彦双目发虚,只觉人已跌落千丈,见不到底,胸口的被褥乃蚕丝而成,轻如云,此时却如千钧重,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沈明酥见他迟迟不说话,想让他慢慢考虑,拿起空药碗,起身刚转过头,便听身后虚弱的一声,道:“来不及了。”

  他喜欢她。

  忘不了。

  “婚期在三月之后,九月金秋,不冷也不热,气候适宜。”他声音轻得随时都能消失一般,但每一个字又是那么清楚。

  沈明酥回过头。

  他唇角一扬,对她笑了笑,故作出一副轻松的神色来,眼底的伤痛却掩盖不住,“阿锦忘了承诺,我记得,既说过要嫁我,便不能食言。”

  唯独这桩,他不许她食言。

  沈明酥立在那,耳边蝉鸣声不断,心绪倒是莫名乱了一瞬。

  神色还在犹豫,他没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温和地道:“昨晚你也没有睡好,去歇着吧。”顿了顿,又道:“以后不想来,便不用来。”

  —

  因封重彦嘱咐了不许声张,静院的人都瞒着,封夫人第二日午后才得知,匆匆赶过来,进去时见封重彦披着一件大氅,坐在圈椅内,膝上的书页翻开,视线却看向了一边窗棂外的景色,目光竟空空落落。

  封夫人从未见过他如此落寞的神色,心头像是被刺扎了一下,心酸又心疼。

  他三岁背诗,五岁提弓,当年封家遭难,他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意态洒脱傲然,便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

  两年前回到昌都后,他整个人沉静下来,挑起了封家的重担,所走的每一步皆是小心翼翼,性子也变得谨慎。

  他就是封家的一座山,仿佛无坚不摧,所有人都躲在了他的背后,寻求他的庇佑,可他也是个人。

  会受伤,会疲惫。

  封夫人走过去,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封重彦转过头,脸上的落寞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稳沉,“差不多了,让母亲担心了。”

  平静的口吻,倒像是她适才看花了眼,她已经问过了卫常风和福安,为何忽然受了伤,两人皆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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