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面与白磷（2 / 2）

“听起来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程宁的声音里有着一种令调香师意外地镇静，“那你能说一下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一股贫穷寒酸的汗臭味。”调香师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还夹杂着一点大蒜的味道，你午餐吃过大蒜了吗？”

“没有。”程宁说道，他看着调香师露出一个微笑，“但你没说错，我今天虽然没有吃过大蒜，但我身上的确藏了一些有大蒜味道的东西。”

调香师隐约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盯着程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刚刚有件事情你说错了。”程宁接着说道，“我刚开始扔面粉过去堵门，其实并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故意的？”调香师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这是一个陷阱。”

“你真聪明。”程宁忽然笑了，“我扔过去的面粉，其实堵住的并不是我自己的逃生之门，而是你的。”

“装腔作势。”调香师冷笑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吗？”

“信不信随便你。”程宁有些疲倦地坐在地上，以一种闲聊的口气问道，“你听说过粉尘爆炸吗？”

调香师看了漂浮在储藏室空中的面粉，脸色微微一变，但他旋即想起一些东西，脸色迅速恢复了正常。

“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吧，所谓的粉尘爆炸，就是指当空气中弥漫的可燃性粉尘比如面粉之类的东西达到一定浓度后，只要遇上一点点明火，就会立刻发生爆炸。”程宁瞥了调香师一眼，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这种爆炸有两个特点，反应极快，伤害极大，大到什么程度呢，我想至少可以一瞬间把我们俩往生极乐吧。”

“听着是挺可怕的，可是你有明火吗？你大概已经忘记了，你身上所有可以装东西的口袋都已经被我划破，刚刚好像有盒火柴掉了出来，现在正躺在楼上呢。”调香师微笑看着程宁，“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如果你身上携带一丁点东西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贸然地跟下来呢。”

程宁同样微笑着地看着他，慢慢脱掉上衣，现在面粉雾气慢慢散开一点，能见度已经好了一些。调香师看着程宁裸露的上半身，目光流露出震惊之色。之前自己给他留下的伤口，现在竟然全都已经愈合了，不知道什么缘故，他身体愈合的速度竟然变快了许多。

看着他错愕的目光，程宁身手从后面掏出一个体积格外壮硕的玻璃瓶，里面剩下小半瓶黏稠物质。

“不好意思。”程宁笑着说道，“在您光临餐厅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藏了一大瓶您嘴里的秘药，这种秘药大幅度强化了我的自愈能力。”

调香师一言不发地看着程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刚刚说过我身上有股大蒜的味道，那么现在要请你猜一下，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引发燃烧的东西是蒜味的？”程宁微笑着看着调香师，“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这是一种金属，一种充满工作热情遇到稍微热一点的空气就会燃烧的金属。”

调香师看着程宁，面色骤变。

“白磷！”调香师失声惊呼，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可是就算你有白磷，又能把它藏在哪里呢？我记得你身上已经没有口袋了。”

“谁说引火的东西只能藏在衣服口袋里？你大概忘记了，我有着一种还算凑活的愈合能力，这种能力能让我把身体某些部位变成一个隐藏的小口袋。”程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看着调香师，一字一顿地说道，”比如说，小腿。”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拔出一根储藏室墙上的钉子，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小腿戳进去然后用力一划，小腿的肌肉向着两侧被硬生生的分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从模糊的血肉里滚落出来，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掉在地上。

调香师面露恐惧之色，看着沾满程宁鲜血的小瓶子在地上慢慢旋转。

瓶子里里面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在这些液体里，几块淡白色的方形金属在里面载浮载沉，轻轻地碰撞着瓶壁，发出调香师听来轻微却又震耳欲聋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