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72(2 / 2)

  枢机主教的身体在听见这个邪恶的单词时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无声地握紧了衣服下的荆棘双翼。

  “您是一位枢机,”他没有说话,那名刺客倒是先一步开口了,“我想向您做祷告——这是我每次工作前的习惯,以前都是找一个附近的教堂,有些修士连经文都念不清楚。”

  唐多勒枢机噎了一下,艰难地问:“你……信教?”

  “当然。”那名刺客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知道你的目标是谁?”唐多勒枢机在此在此再次确认了一遍。

  “当然。”这回刺客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枢机的头脑陷入了混乱。

  一个信教的教徒,在去刺杀教皇前向同伙之一的枢机做祷告获取圣主的宽恕?

  但他没有再说什么了,那名刺客认认真真地向唐多勒枢机祷告了一番,然后用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向枢机,被他注视的人缓慢地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说过成千上万次的熟练话语像是卡在了喉咙里,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但他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单词。

  “我宽恕。”

  刺客捡起桌上那把短剑收进衣服里,枢机坐在那里,他知道这把短剑很快就要穿透他最好的朋友的胸口——也可能是喉咙,如果他现在走出去,他还能够完成很多年前的承诺,挡在朋友面前,让那把涂满了颠茄的罪恶刀刃扎穿自己的身体,如果他现在站起来大喊一声,如果他——

  数不清的设想在他的大脑里疯狂逃窜,到了最后,只有他自己说出的那一声“我宽恕”在脑海里反复回响,变成轰隆隆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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