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25（2 / 2）
“嗯？像谁？你认识他？”
“不不，没有，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接下来是新郎入场。只见阿散井恋次面带笑容，大步流星地顺着甬道走来，路过男方宾客席时还边抓着后脑边对来宾傻笑，嘴里不时笑嘻嘻地说着谢谢，他今天的着装显得很正式，平时那一头四散的火红头发也用发胶好好地固定在了脑后，眉毛也专门修饰了一番，然而还是掩饰不住他那孩子气的性格。
只见他来到主婚人左手边站定，表情期待地望着红地毯的那一头。
在伴郎、伴娘与花童、戒童都入场后，在一片漫天飞舞的花瓣雨中，新娘即将来临了。
片刻，露琪亚和朽木白哉出现在了红地毯的末端，稍作停顿后，露琪亚一手将一束白色的百合捧花抱在胸前，另一只手臂挽住白哉，伴随着乐队高声奏响的《婚礼进行曲》，徐徐入场。
在座的宾客纷纷起立，面向新娘，以表示对她的尊敬。
而露琪亚一边缓慢挪着脚步，一边透过头纱向女方宾客席这边不断张望着，似乎在寻找某个人。
宾客们看到她投来的目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她就是今天结婚的新娘啊，长得真是美若天仙啊，朽木白哉把这么好的妹妹就这样嫁出去了不觉得可惜么……”
“瞎说什么，今天婚礼的这两家都是巨富，门当户对得很呢，新娘嫁过去了怎么可能吃亏。”
“说是这么说，可我怎么看那新娘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表情也没有透露出一丝半点的开心呢？”
“谁知道呢？兴许是人家不愿意嫁呢，不过换做是我的话，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好了好了，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妙。”
露琪亚听到他们的言辞，默默回过头来，表情带着几分失望，他果真没有来此，唉，不来最好，倘若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只会徒增悲伤罢了，况且自己也不愿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移步到礼台前，朽木白哉松开露琪亚的手臂，郑重将她交给面前的阿散井恋次，严肃的脸孔中微微透出一丝嘴角的微笑。
恋次赶忙接过露琪亚的手，紧紧握住，面带笑容盯着她看，久未放开。
“咳咳……”一旁的主婚人清了清嗓子，恋次才回过神来，想起最重要的致辞还没开始，便松开露琪亚的手站回原来的位置。
露琪亚只觉得这个主婚人的声音好熟悉，便探过头去看他，一看到他，差点大惊失色，虽然打扮得不伦不类，但是好像在极力隐藏着自己的那身形、那副脸孔，他不会真的就是？
一旁的朽木白哉也注意到了露琪亚的异常，便问道：“露琪亚，怎么了？”
“没，没什么。”露琪亚佯装镇定，站到恋次的身旁，继续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人。
白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主婚人的真实身份，便闪身退到一边，默默站定，不再多言。
《婚礼进行曲》演奏停止，主婚人拿起身旁的一本红册子翻开，目光注视着扉页，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我受新郎新娘的重托，为担任阿散井恋次先生与朽木露琪亚小姐结婚的见证人感到十分荣幸，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婚礼仪式上，能为这对珠联璧合、郎才女貌……佳偶天成、门当户对的新人作证致婚辞而感到分外荣幸。”
虽然他极力把声音发得低沉，但那明显是对于露琪亚而言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她默默地听着他的发言，内心如刀割一般。
“各位来宾，请由我介绍一下新郎新娘双方。新娘朽木露琪亚女士今年26岁，原先是机场里并不起眼的一名工作人员，而她身上的优点却让她闪闪发光。她不止外表美，心灵也美，她的善良、温柔和高贵的气质不是任何普通女子所能比拟的，所以，任何男人能娶到她将是无比幸福的。”
听到这里，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露琪亚的眼角滑落，而因为隔着头纱，周围的人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
“今天，我本想祝福于她，可当我看到她穿着美丽的婚纱，走到我的眼前，却要与她并不爱的人共度一生时，我为她感到惋惜。”
底下的人闻言齐刷刷地将目光投来，有的人还站起来诧异地望着主婚人，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主婚人对周围渐渐涌现的骚动视若无睹，继续往下说：“她真的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好的女孩，她是那么的温暖，就是我生命中的光芒，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而我也希望能成为她的光芒，扫灭她人生前行道路上的一切黯淡。看着自己心爱的她结婚，原本可以带着微笑去祝福她，但是，当我看到她今日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而是心如死灰的表情时，我就知道，她内心根本不想结这个婚，而是碍于种种世俗的原因，才不得不答应。所以，我必须出现在这里，问一问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听一听她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脱下假发套和墨镜，露出那一头橘黄的头发，转身走到露琪亚面前定定地望着他。
“黑崎一护！”阿散井恋次正欲上前纠住他的衣领，露琪亚伸出双臂将他拦住。
“露琪亚，别拦着我！他竟然还敢到婚礼上来捣乱，阻拦你的幸福，你完全没有必要再护着他了！”恋次气急败坏地说道，恼怒地瞪着一护。
“不，恋次，你别动粗，让他说。”露琪亚把头纱揭开，望着一护，说道：“你说要听我的真实想法，那你倒说说我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为了维护你那朽木家的尊严，不惜牺牲自己接受联姻，可你知道在你作为牺牲品的代价下又真正得到了什么？只为了他的光鲜脸面和片刻的幸福感？”说到这里，一护指着一旁的朽木白哉，“这次倘若你满足了他的要求，那如果还有下次，下下次呢？我不信他会就此作罢，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若是他让你跟阿散井恋次继续扮演好夫妻的角色去生孩子呢？你还会继续委屈自己接受服从吗？”
朽木白哉隐隐透着怒气，说道：“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黑崎一护，再过分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从兜里掏出手机，正要给自己的手下拨通电话。
“你可以让你的人再次把我赶出去，不过，我还有话没说完，等我说完了再动手不迟。”
一护伸出手掌阻止他，然后又继续对露琪亚说道：“听听你自己内心的声音吧，露琪亚，今天就请你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是屈服于命运还是做回真实的自己？一切都由你。”
说罢伸出右手到她面前，便不再做声。
底下的宾客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致投向中央的三人。这短暂的寂静却似乎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露琪亚伸出手来回握住一护的手，嘴角上扬对他露出甜美的微笑，说道：“我选择真实的自己，我选择真爱。”
一护也对她回以笑容。“我的演讲还没完呐，朽木露琪亚小姐，你愿意与你对面的人相伴一生吗，无论贫富与贵贱，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露琪亚高声说出这三个字后，下面的宾客席中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们互相对视，目光如炬，为这一对勇敢的爱人感到高兴。
一护和露琪亚紧握住手，微笑着注视对方，在众人的目光下将要离开，此时，白哉和恋次连忙上前拦住他俩。
“露琪亚！你真的……决定要跟他走吗？”
“是，我决定了，恋次，我对你充满了深深的歉意，让你卷入这场婚姻中来，真对不起。我和你只能算是青梅竹马的友情，而你也只是对我抱有憧憬的感觉，这些都不是爱情，就算我与你结婚了，没有心灵沟通的婚姻也是无法维持的，希望你能早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露琪亚对恋次说完，继续对白哉说道：“大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可是今天，我就要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了，因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对不起。”说罢，她弯下腰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白哉没有动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露琪亚，你可想好了？倘若你选择了他，今后就无法再踏入朽木家大门半步，也不能再依靠朽木家的后台继续做这份工作，从此便要跟随他颠沛流离，尝尽世间之苦了。”
露琪亚郑重点头，不带一丝犹疑，微笑着向白哉说：“是的，大哥，我想好了，我已经有了面对一切困难的觉悟了，哪怕前方再艰难，我也会和一护勇敢面对。”
她转头微笑着和一护对视，“虽然安于现状听命于安排会让我衣食无忧，可那样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那样的我，抛弃了人生中大部分的快乐，也许根本没有真正活过呢，所以，我不想成为命运的傀儡。别了，大哥，露琪亚此生无以为报，愿来世还能成为你的妹妹，好好地报答于你。”
“如此，我便不阻拦你们了。”白哉退到一边，让他们离开，恋次还要继续上前，被白哉拦住，他对恋次无声地摇摇头，恋次只好作罢，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露琪亚，要保重啊……”朽木白哉在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