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1 / 2)
聂勋二十五年来一向洁身自好,而且不喜与人近距离接触。可掌心的手腕娇软无力,细腻嫩滑,他又舍不得放开。
喉结上下滚动,聂勋脑中在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说:细云是你老婆,睡觉天经地义。
另一个声音立马反对:呵,这个女人心有所属,你不过就是替代品。
第一个声音道:你太悲观,从细云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她是真心悔改的。
另一个声音满是不屑:你个傻子。万一这女人为了真爱拍拍屁股走人,你怎么办?
第一个声音提高音量:可阿勋就是想睡她啊。
另一个声音音量更高:阿勋准备和细云做假夫妻的,结婚都是迫于无奈,睡什么睡?
……
理智还是战胜了**。
聂勋苦笑,他不是只管下半身的人,和有情人才能水到渠成。他摸了摸鼻翼,选择了退缩,“夜深了,你早点睡吧。”
是你而不是我们。
细云秒懂。
细云内心骂了句:狗男人,脸上却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原身做的孽要她承受,这是重生的代价。
她慢慢转身,耷拉着双肩走回房间。看到大红色的鸳鸯枕巾,她沉思片刻,伏在枕头上低声呜咽。
新婚之夜相公不想圆房,是个女人都应该哭的。
到了细云这,哭,不过是种手段。
哭过之后,她自己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阖上眼睛。
细云隐忍的哭声传到聂勋耳朵里,他拳头攥得“咔咔”响,恨不得冲进去搂着娇妻软语安慰。
可脚仿佛与砖场融为一体,他拼尽全力也不能挪动分毫。
等聂勋洗完澡进屋,就看到躺在大红色床上的细云。薄薄的被子拉到下巴,青丝铺在床上,粉色的小脸活色生香。
这一幕让他口干舌燥,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他侧躺在外侧,勾起她的下巴,“刚刚哭了,就这么想和我在一起?”
细云正在酝酿睡意,迷迷瞪瞪间被聂勋吓了一跳,懵懂反问,“什么?”
问完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又有些生气,她瞪着眼睛愠道,“胡说什么!我不是那样的人。”
细云自认为自己凶巴巴的很有威慑力,落到聂勋眼中就是小奶猫朝他挥舞爪子,奶凶奶凶。“嗬嗬嗬”,笑声是从他胸腔里发出来的。
笑完才发觉,自己多久没有这样畅快的笑过了?
被漂亮的杏眼瞪着,他通体舒泰。压低上身,一手撑在细云头侧,一手摩挲着滑腻的下巴,:“你不仅要解我衣扣,还叫我休息,不就是暗示我让我睡你吗?”
自己做的桩桩件件被聂勋说出来,细云咬唇,连眼角都染上粉色,她双手推了推近在咫尺的胸膛,嗔道:“不许说!”
反正,她打死不会认账的。
嗯?掌下的肌肤滚烫,贲张的肌肉里蕴藏着可怕的力量,细云脸更红了。
还敢推他?
聂勋盯着细云眼角的水光,一口含住那只粉嫩的耳垂。
他早想这么做了。
细云哪受的住这般亲昵,她有千般理论知识,但从未和男人亲近过,只能摊在床上任由聂勋攻城。细碎的呻.吟从她口中泻出,呼吸急促沉重。
她伸出胳膊缠上聂勋的脖子,温顺柔媚。
甜腻的呻.吟像一把刀,扎进聂勋的胸口,亲吻戛然而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三天前还为追求男知青跳河,现在却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下。
为了她爱人,牺牲可真大。
推开细云,关掉电灯,躺平,“睡吧。”
口气前所未有的冰冷。
细云有点懵逼,完全不知道聂勋为什么停下来?她还以为,接下来就能成功圆房。泪水模糊了双眼,细云无声哭泣。
真,气哭了。
灯光暗下来的一刻,她清楚的看到聂勋眼中隐藏的厌恶。
狗男人,心眼比针尖还细,她暗骂。
压抑的抽泣声让房间气氛愈发沉闷,聂勋不禁反思,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他烦躁的抓抓头发,挖空心思寻找理由。
“细云,我们的婚姻并没有感情基础。我们之前也没接触过,更谈不上喜欢,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彼此了解,等感情水到渠成再睡觉不迟。”
聂勋娓娓道来,细云到是听进云了。结婚还要有感情基础?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过,既然老公说要感情那就要吧。
“对,细云,我们这叫先婚后爱。”聂勋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侧过头,借着月光观察细云的表情。
身披月光的细云美到不真实,听到他的话后,她先是思考一下,然后露出了然的表情,很快她又甜甜的笑了笑,“好的,聂勋。”
温柔乖顺的媳妇你不要,那就试试独守空房的滋味吧。
狗男人,给脸不要脸。
细云是在饭菜的香味中醒过来的。
她有些迷糊,蹭蹭枕巾,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嫁人。哎呀,新婚第一天应该早起给老公做早饭。
细云翻身下床。
木头的脸盆架上,印着大红喜字的搪瓷脸盆里倒了半盆水,氤氲着雾气,粉红色的毛巾搭在横梁。边上,挤好牙膏的崭新牙刷横放在水杯沿口,静候主人光临。
不得不说,外表粗放的男人内里居然细腻入微。
以细云挑剔的眼光来看,聂勋这伺候人的眼力劲可以当三等丫鬟了。
她带着欢快的心情把自己收拾整齐,这才推门而出。外面是厨房加餐厅加堂屋,功能齐全,细土地面夯得平实光整。
哪怕细云已经把心里预期放到极低,还是不太能接受如此破旧的住处。想到自己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住破房子,吃糠咽菜,她就头皮发麻。
“起来了?先吃早饭吧。”
聂勋拎着水桶从门外走进来,他冷冷的打了声招呼,提起水桶把井水倒进水缸,然后盖上芦苇编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