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绵羊(1 / 2)

戋戋怅然叹息,她就与晋惕见一面,最后一面。

  她不想攀高枝了,她想好好过日子,谁知道晋惕还会给贺家带来怎样的厄运。她真的疲累无比,拼不动了。

  戋戋回屋,见沈舟颐正伏在案边小睡,便蹑手蹑脚地绕过他,取得自己的斗篷。她生怕他会忽然醒来,脸上一阵冷一阵烫,内心剧烈挣扎。白月光与朱砂痣,她究竟该选择哪一个?

  她爱的人,首先得是她能爱的人。而晋惕不是。她高攀不起。

  戋戋捂好自己的面孔,随顾时卿出府。虽是去见她曾经的心上人,却怏怏不乐,未有半点甜蜜喜悦之感,反而深深地迷惘。

  晋惕娶赵鸣琴、她嫁沈舟颐,贺二爷因魏王府的殴辱而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她与晋惕早覆水难收。今日便决心与晋惕割发断义,拿回惕戋笛,以后形同陌路。

  多日不见,晋惕还是老样子。丰神朗朗,萧萧肃肃,只是面庞比之前清瘦些,下巴有层隐隐的青胡茬儿。他见到她,抿抿唇,哑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戋戋淡淡道:“我确实不想来。”

  晋惕喉咙堵塞。

  戋戋朝他伸手,“世子爷,把笛子还我吧。”

  她身上还套着麻服,多和他呆一刻都对不起死去的贺二爷。

  晋惕摇头,红着眼睛,语气还似从前那般强硬:“我根本没带笛子,你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休想再要回去。”

  戋戋晓得晋惕只是骗她出来,决然就要走。

  晋惕在后面无情地质问她:“贺若冰,你就真那么迫不及待地爬沈舟颐的榻吗?他能给你什么,钱还是地位?”

  戋戋犹如身中雷击电轰,捏紧骨节,切齿道:“你混蛋。”

  他有想过她吗?

  父亲死了,祖母病了,她被人泼金汁辱骂狐狸精不知廉耻,她不嫁沈舟颐还能嫁谁?难道卑躬屈膝地给他做妾,为赵鸣琴抱扇捧盂么?

  他说要娶她,她满怀希望地等他那么久,等来的却是他和别的贵女苟且的消息。

  晋惕失去理智,疯癫掐住她的双腕,将她禁锢在身后的一棵大柳树上。

  “戋戋,你是不是觉得八千两很多?你要和我在一起,不止八千两、一万两,金山银山我都能给你。你不是想要世子正妃之位吗?只要等十个月,等赵鸣琴把孩子生下来,我必定会休了她扶你为正我发誓,只要你先嫁给我。”

  “如果你非要为了生计而爬谁的榻,我宁愿是我的。”

  戋戋被他吓得大泪涌出,痛恨地斥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她死死咬着唇角,咬出血。晋惕被这抹血红所激,更加偏执。

  戋戋疼痛难忍,大吼道:“放开我!”

  晋惕心意已决,睽睽注视于她,暴风雪的瞳孔中癫狂与冷静并存。

  “对不起,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我现在唯有帮你做出选择。”

  戋戋还在拼命呼救,晋惕果断捂住她的嘴。她立时如堕棉絮发声不出,呜呜呜哽咽个不停。匆忙之间,她的一枚耳环掉落在石缝间,罗裙也被剐破好几处。

  罗呈早带刀等待,晋惕制住戋戋两只纤细的手臂,拿一块棉布将她的嘴巴彻底堵住,将她捆着丢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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