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笼鸟(1 / 2)

多年的夫妾之情,一朝化作流水。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月姬黯然神伤。

  ……

  临稽城另一个隐蔽角落,戋戋却还活着。

  她双脚被栓在坚硬的床腿上,能活动的最大范围也就是放水和食物的桌边。房间被黑帷严严实实遮挡着,她根本够不到窗户,也望不见外面,只能日日苟延残喘地活着。

  某一日忽闻外面传来红红火火的鞭炮声,戋戋贴耳朵在墙壁上,瞪大眼睛仔细去听,还以为哪家办喜事放鞭炮。

  其实鞭炮是贺宅放的,贺老太君大方接受了月姬这新孙女,决心拨云见日,告别过往,重新过日子。

  可她呢?沈舟颐真就把她的名字和身份都抹去,把她变成掌心菟丝花,连阳光都是种奢望。

  戋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膝窝,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啜涕。

  然再多的泪水,也砸不开脚踝上的铁锁……

  良久,嘎吱,轻微推门声。

  一双皂文靴缓缓踱至她面前,顿了顿,声音明显不悦。

  “怎么坐到地上?”

  沈舟颐俯身将戋戋抱起,打横放到温暖的床榻上,一边细细密密吻着她。似这般吻他每日要进行许多次,也津津有味。戋戋哭得泪眼婆娑,一副支离破碎的可怜模样。求饶的话她说过几百遍了,可他心肠那样硬,要将她关到底。

  沈舟颐今天又从外面给她带来甚多好吃的好玩的,其中几块栗米糕上刻有火红“贺”字,乃是贺家小厨房的拿手糕点。那样鲜红的颜色,昭示着贺家有喜事发生。

  贺府,家?

  久违了。戋戋感到一丝陌生。

  “我刚才听见有鞭炮声,是贺家放的吗?”

  沈舟颐对她直言相告:“刚送完月姬出嫁。夫婿你认识,就是你亲生母亲家那位方表哥。”

  戋戋怔忡须臾,嗫嚅道:“哦。”

  “哦什么?”

  沈舟颐爱恋地轻抚她的雪腮,这些日子她又被他养得嫩了些,润了些。两人虽表面在谈论方表哥,暗地里谁的心思也没放在方表哥上。

  沈舟颐喉结滚动,搂戋戋腰的手臂越发紧锢,要把她推倒在榻上……他是那么地爱她,一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脚腕被两人的推搡弄得哗哗作响,戋戋呼吸窒滞,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半推半就将他避开。

  为了缓解旖旎的气氛,她硬着头皮继续方才的话头:“方生表哥……是个好人,虽胆小蠢笨些,心眼儿却忠厚。他、他现在还在永仁堂做事吗?”

  沈舟颐模糊嗯了声,“他嫌弃送货太累,早就辞去了。”

  戋戋续续又道:“也好,月姬嫁给他总算知根知底,只要两人好好过日子,会白头偕老圆圆满满的。”

  沈舟颐动作滞了滞,不满她在他面前夸赞别的男人,话说得好像她和他不能圆圆满满似的。

  “戋戋。”

  他无比认真道:“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白头偕老、圆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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