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赛人还是赛马30(1 / 2)
公孙越还欲力争,却听阎柔答应,愠怒道:“休得鲁莽。”
“公孙君。”阎柔陡然昂声,“一步慢步步慢。事到如今,还有争辩的余地吗?”
阎柔长声反问,语气微凉,众人讶然,不敢作声。
他既非官吏,又非士族,却敢直言反问公孙越,出人意料。
阎柔胆大放肆,却一语点醒梦中人,公孙越稍一错愕,也是恍然。
正如阎柔所言,如今张纯占得先机,已成事实。
公綦稠,鲜于家都是幽州话事人,他们只想草草了事,给朝廷交代,又岂容公孙瓒由千里之外,从容而来?
若是执意抗辩,不会改变结果,还会让公綦稠心头平衡,再次倾斜于张纯,让他如虎添翼。
公孙越面色凝重,“可有把握取胜?”
“十成胜算阎某不敢托大。”阎柔斜睨张纯,冷笑道:“不过只有底气不足者,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阎柔虽不知自己的对手是谁,但仅凭张纯买通内奸,暗中使诈来看,恐怕真正没底的人,是他张纯。
若真是马术无双,一骑绝尘,又岂会用下作手段?
阎柔这具身躯,自小在塞外长大,马术的本事并非个人兴趣,而是活生生被恶劣的环境逼出来的。
在他记忆中,阎柔驰骋塞外十年,睥睨无双,未逢敌手。
他有这个自信,用真材实料的本领,正面击溃张纯的阴招,让他作茧自缚!
“公孙兄,尔麾下倒是踌躇满志,纯便成全他,输个心服口服。”张纯阴翳一笑,“飞蚊,将赤焰牵来。”
他话音一落,只听马儿长嘶,一匹红毛骏马上前,冷一看如烈焰一般。
马儿鬃毛之下,丝丝如血般汗液渗出,垂垂滴下。
“汗血宝马!”众人都是一惊。
汗血宝马产自西域,幽燕之地极为少见,这张纯虽已致仕,可门道却端的不少!
众人都替阎柔捏了把汗,可众人在观马之时,阎柔却看向了驭马之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他看来赛马的结果,很大程度取决于人。
马儿再好,驭马之人不行,那也是跑车用脚蹬,暴殄天物。
他这一眼望去,心头一凛,却也明白为何此人叫飞蚊了。
飞蚊瘦小枯干,还没四两棉花重,轻飘飘似要被一阵风刮走。
既是赛马,驭马者的体重也是重要的因素。
阎柔是武人,身长八尺,那飞蚊体重不及他半数,已然占得先机。
“恐怕有些棘手。”鹰钩鼻张飞只是摇头。
不只是他,在场之人都替阎柔捏了把汗,因从纸面实力来看,汗血宝马和飞蚊都有着先天优势。
田君娇银牙切齿,“果真是小人手笔,工于算计。”
兄弟们虽然信任阎柔,但是也不免升起一丝担忧。
“老规矩,二里外有一箭靶,你二人纵马驰去,开弓射箭,命中靶心者即可原地拨马回转。”张纯得意洋洋,似已稳操胜券,“谁先返回始发点,便是胜者。”
阎柔暗自忖度,原来不只是赛马,还要比骑射,那变数就会多几分,于自己并非是坏事。
两骑来到红绸始发点,飞蚊面色轻蔑,小觑阎柔。
小厮为两人敬上马弓,阎柔却未接过。
“取步弓来!”阎柔昂声道。
飞蚊一凛,诧异的盯着阎柔,以为他是垂死挣扎,只是嗤笑。
这马上开弓比不得地上开弓,马上逼仄,双足悬空,无力可借。
故而一般马弓的形制远小于步弓,射距也要小于步弓,但是却便于马背上开弓。
“你做甚?”公孙越不解。
阎柔目光坚定,公孙越此刻也只能相信他,一挥手便让麾下递上步弓。
张纯讥讽道:“步弓虽远,却难弥补人马差距,尔若能胜,我便将赤焰一并送与你。”
如今他自认胜券在握,莫说送马,就是送老婆也是上下嘴唇一碰。
“那阎某便笑纳了。”阎柔嘴角一咧。
四周转瞬寂静,横在马前红绸一落,飞蚊一提缰绳,不等红绸落地,火焰一闪,抢了马头!
阎柔不急不忙,只是轻夹马腹,座下骏马嘶鸣而出,也是矮了半个身距。
“头儿一定要赢。”包通天看的心惊肉跳,兀自攥紧拳头。
两骑远去,身后众人都是一凛,只见阎柔稍稍落后,都不禁为他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