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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

江家是不会允许孩子吃这些东西的,包括像今天这样,在外面疯玩。

江淮雪就算是那个被流放的子嗣,也要做到万事合乎礼仪,半点不许乱来,丢了江家的脸面。

他又是个坐轮椅的残疾,出行都成了困难。

只有季唯洲这样的家伙,才会肆无忌惮地把他从那间阴暗的别墅里扯出来。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餐后才返程回家。季唯洲照例是狂野的车技,江淮雪险些吐出来,急匆匆拿了话梅塞嘴里。

他宁愿被季唯洲鞭笞,也不想坐季唯洲的车。

简直是杀人!

五○之光一路狂飙回到别墅,最后一个摆尾漂移停下,他本想开进别墅的车库,但车子停不下了。

别墅门口多出了四五辆车,全是黑色,压迫感十足。

江淮雪在见到那些车时,神色就变了。季唯洲从车窗里探出头,好奇打量那些车:“那些人谁啊?”

“季唯洲,走,快开车,别在这里停下!”江淮雪用力拍打驾驶座的椅背,声音急促。

季唯洲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启动引擎。油门猛踩,五○之光一个掉头,就重新冲了出去。

他已经知道那些车的出现代表了什么。

621的机械音冰冷:“那是江家的车。”

季唯洲的直觉告诉他,江家来者不善,现在最要做的是逃,而不是傻站着给人抓。

但很显然有点困难。

“等会儿,玩我呢!”

他看着包抄五○之光的黑车们,转过头看江淮雪:“老实说,我车技再牛,也开不出去了。”

江淮雪已经冷静下来了:“停下来吧。”

“哦。”季唯洲踩了下刹车,其中一辆黑车里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很有礼貌地敲了敲他们的车门。

“大少,老爷子让您回一趟老宅。”

季唯洲透过后视镜看清了敲车窗的那个男人的脸,刻板得不近人情,站得比棺材板还直。

江淮雪去拉车门,没推开。

“开门。”他对季唯洲说。

季唯洲没开车门锁,反而降下车窗,对黑色西装的男人问道:“请问我能一起去吗?”

板正男人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神色平静:“老爷子没有叫您。”

“也没说不让我去吧?”季唯洲单臂倚着车窗,笑得有些恣意,“那就是可以去的意思。”

江淮雪从上到下观察他,语气平稳:“你去做什么?”

原书剧情里没有过多描绘江家,只写了江淮雪对江家的厌恶,季唯洲看着那些厌恶,怎么说也不会跳过这一段戏。

“宿主不要瞎凑热闹。”621对他说,“剧情已经开始走偏了。宿主执意前往,将采取强制停止措施。”

季唯洲和它打商量:“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段戏我的在场,可以把所有黑化值的增加都算到我头上?”

江淮雪回江家精神状态就不稳定,黑化值增加是必然。既然如此,还不如他也跟着去,把黑化值算到他的头上。

621程序卡了卡,给这种奇妙的卡bug方式震撼到了。几秒后,它勉强同意了季唯洲的想法。

“需要征询老爷子的想法。”西装男人像是程序设定好,不苟言笑道。

季唯洲朝他招手,等他过来,就一把把人捞进了怀里:“哥,你看,夫妻、夫夫一体对不对,那我就是江淮雪,江淮雪就是我。我们俩都结婚了,早就不分彼此,那这样还有什么征询爷爷的需要吗?没有嘛,而且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在他的身边照顾,是不是也得顾及一下老人的身体,老用这点小事烦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所以就不用打这个电话啦!”

一大串根本不带停,西装男人听了一愣了一愣,脑子直接给他绕晕了,同意了他的话,允许他陪同江淮雪一起回江家。

季唯洲又道:“那这样我们自己开车去。你们前头后头都开着车,可以放心吧?”

西装男人坐回车内,不知道他是怎么指挥的,过了几秒后,几辆黑车平均分布,围绕在他们四周。

“你没有必要去。”江淮雪冷不丁开口,“江家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恐怖与恶心。”

季唯洲被江家的车围着,开车都稳重不少。他随口答道:“你看起来需要我陪你去。”

他面对大多数事情都很大方,承认或否定都很干脆,不会用刻意的模糊字眼掩盖话语的真实。

江淮雪冷笑一声,生硬道:“我不需要你陪同。”

季唯洲打了左转灯:“所以说你很别扭,又很小孩子气啊。”

不愿意承认有些事情是会必然发生的,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情绪,只想着一味逃避,还是没有真正长大。

江淮雪偏过头,不搭理他了。

季唯洲指出来也拿他没办法。

621看着稳步攀升的黑化值,最初那会儿死了的心重燃,觉得按照季唯洲这样的挑衅方式也不错,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任务就能完成,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了。

季唯洲跟着江家的黑车前行,车窗外的景象愈发静谧神秘,连着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江家老宅。

一座古朴的建筑藏在深山里,他坐在五○之光里,不带情绪的“哇”了一声。

从外观上看不出多少阴森恐怖的气息,是很大气的古典美。

先前的西装男走下车,再一次敲了敲车窗:“大少爷,烦请下车。”

季唯洲率先跳下车,去推江淮雪那边的车门,将轮椅放下给他。

“下来吧。”他伸出手,示意江淮雪扶住他下车。

“不用了。”江淮雪说,轻轻拂开了他的手,“不需要用轮椅。”

季唯洲蹙了蹙眉:“不用轮椅?那你要单脚蹦吗?今天没带拐杖。”

是他失策。江淮雪心想,他鲜少有站起来的时候,也就不常用拐杖。

只有江家老宅的人来时,他才会记得带上拐杖。

“轮椅不能进老宅。”西装男面无表情通知,“大少爷知道规矩。”

季唯洲呆呆的“啊”了一声,然后倒吸一口冷气:“还有这种没用的规矩?”

西装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直言感到不满。

到江家老宅的路不是平地,而是二十几层的石阶。

老宅的规矩,是让江淮雪慢慢爬上去。

在那群制定规矩的人眼里,江淮雪身上的血统是不干净的,自然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洗干净他给江家带来的罪孽。

江淮雪一言不发,完好的右腿率先踏出车厢,残疾的左腿在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便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知道疼痛来自何处。

那条腿早就没有知觉,疼痛只会来自心上。

他狼狈地扶住自己的左腿,生疏而又痛苦地迈出第一步,身体便摇摇欲坠,直接往前摔去。

像条森*晚*整*理狗一样。

季唯洲伸出手臂,拦腰抱住了他。

掌心是熟悉的起伏不平,他叹了口气,用无奈地语气说道:“别逞强啊。”

江淮雪冒着冷汗,咬牙道:“松开。”

他不需要季唯洲的怜悯。

年轻男生抱他抱得更紧,他在恍惚间听到季唯洲嘀嘀咕咕的声音:“这应该算是羞辱,不算怜悯吧?”

他低笑一声,不置可否。

下一秒,他被季唯洲直接扛到了肩上。男生声音开朗大方:“那你当我在羞辱你好了。”

季唯洲扛起他,对一旁的西装男道:“我看你们这规矩也就是羞辱他,那我这样也算羞辱对吧?等量替换,没区别。”

西装男皱着眉厉声道:“不合规矩,不合礼仪!”

季唯洲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规矩?规矩就是狗屎啦。”

他还爽朗地笑了两声。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句带着匪气的话震到了,江淮雪红着脸,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在说什么?!”

季唯洲回他:“我觉得你抱住我比较好哦,因为我要冲刺了。”

他是在校运动会的三千米和一百米项目里都干掉体育学院的猛人。

江淮雪傻傻应了一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刺感。

季唯洲这个家伙直接扛着他在江家老宅玩跑酷!

身后跟着的是那帮黑衣保镖,狼狈不堪地穷追不舍。江淮雪紧紧抓住季唯洲的衣服,直接屏住了呼吸。

季唯洲人高腿长,一次跨三个台阶不带停,江家老宅积威甚重,因此防卫布局并没有特意针对台阶。

但老宅的主人们从未想过有一个年轻人敢如此放肆,挑战权威,横冲直撞杀进了大门。

季唯洲顺了顺气,和打开大门的管家元气十足地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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