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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办法不做准备,前头被突脸的次数太多了。
江淮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银幕上,主角的屋子响起了未知的铃声,他们的耳边,也紧跟着响起一道刺耳的铃声。季唯洲吓得直接往上蹿了一节:“江淮雪!”
整个人被吓成了鹌鹑,江淮雪拍拍他的手臂,摁下了暂停键,门铃声依旧没停,还在响。
季唯洲战战兢兢:“不会真的有有有鬼吧?”
“你不是无神论者吗?”江淮雪摸摸他受惊的狗头,“有人在按门铃。”
季唯洲抱着他,警惕去开门,开门的一瞬间,许清丛满身狼狈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我就说青天白日有男鬼吧。”季唯洲小声和江淮雪嘀咕。
这不是男鬼是什么?
许清丛一身狼狈站在门口, 什么话也不说。
季唯洲抱着江淮雪小声咬耳朵:“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傻站着?”
江淮雪抬眼看他:“我怎么知道,我要问谁?”
许清丛看这样子,一定是自己一个人从江淮柏那里跑出来的, 他和江淮柏之间的矛盾绝对不小。
江淮雪这种缺德的家伙面对便宜弟弟的倒霉境况, 只想拍手称快,让他做任何安慰举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同理心才没有每天大放异彩, 只有季唯洲这个心软的家伙每天看谁都可怜。
“你要不要先进来?”季唯洲问许清丛。
许清丛抹掉脸上杂乱的眼泪,换鞋进了别墅。
他也不说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季唯洲也不好大肆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好小心翼翼问他:“要不要一起看鬼片?”
江淮雪对他这个乱七八糟的脑子适应良好,右腿轻轻磕了季唯洲的小腿一下,意思是回去看电影。
季唯洲抱着他往影音室走, 他转过头, 冷淡地对许清丛说了一声:“要看就跟上了来。”
能被江淮雪这种家伙看上的恐怖电影,就算是中断了, 照例很恐怖, 重新开始播放没几秒,季唯洲已经开始做捂江淮雪眼睛的预备了。
江淮雪知道这个时候他开口还是动作, 都会把他吓一跳,只好满脸无语靠在他怀里,任由季唯洲这傻小子捂他眼睛。
影片到达最凶险的情节时, 影音室内尖叫声此起彼伏。
季唯洲:“啊啊啊啊啊!!!”
许清丛:“啊啊啊啊啊!!!”
江淮雪终于能趁乱摁下季唯洲的手, 看见这两个家伙, 一个把头埋进沙发里,眼泪早就止住了, 压根不敢哭,还有个死死闭着眼睛, 缩成鹌鹑。
江淮雪:“……”
他有种强烈的,和傻子们共处一室的感觉。
好在这一波过去后,就没有吓人的场景,恐怖片结束,季唯洲意犹未尽,嘴硬的要死:“也没有特别恐怖嘛!”
“你在说什么疯话……”他话音刚落,许清丛颤颤巍巍道,被吓回去的眼泪这会儿哗啦啦流,“季唯洲,下次不给你分享八卦了,为什么要看恐怖片!”
“八卦还是要分享的啊!我都给你讲了好多。”季唯洲正色道,江淮雪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办公室之外的那个茶水间是他俩的八卦基地,江淮雪有回去找失踪许久的季唯洲,就看见季唯洲跟许清丛聊的眉飞色舞,哪个董事准备出售股票这种消息都有了。
许清丛就一直跟季唯洲辱骂江淮柏,骂三天三夜都不带停。
作为社畜的许清丛辱骂江淮柏,作为情人的许清丛继续辱骂江淮柏。
江淮雪每次听到都很愉快,一天心情都会变好很多,然后经过江淮柏办公室门口,用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江淮柏,换回江淮柏恼怒的表情,能让他的快乐加倍。
许清丛吸了吸鼻子:“你们为什么要看恐怖片?”
“他选的。”季唯洲指指怀里的江淮雪,江淮雪面无表情接下话:“他胆子小,吓一吓他。”
季唯洲用受伤的眼神看着他,莫名其妙开始装浮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江淮雪敷衍塞责:“行行行,下次不逗你了。”
他看向许清丛,开口问道:“说吧,来这儿有什么事?江淮柏倒霉让我帮忙不可能。”
许清丛有些扭捏:“可以在你们这里,躲两天吗?”
“为什么?”江淮雪反问的很快,语气有些冷。
许清丛越说越小声:“因为只有你这里,江淮柏不敢来。”
江淮雪住的地方是江家的禁地,江淮柏从小听江淮雪是个恶魔这种烂话长大,来找江淮雪之前都要做好心理准备,生怕在这偏僻的地方撞见恶魔后被吞噬灵魂。
季唯洲在一旁听着,不知道想到什么,没忍住笑出声:“他居然还会怕这种东西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没想到主角攻还能怂成这个样子,明明面对江淮雪的时候都挺硬气,现在许清丛居然说他害怕江淮雪。
季唯洲低头看了眼江淮雪,明显是被顺毛后的愉悦模样,每天致力于看江淮柏倒霉的他听到许清丛这么说,很显然心情都变好了几分。
许清丛作为经典款小白花主角受,本来是坚韧固执那一挂的,硬生生被江淮柏磋磨成了察言观色第一等。
他看着江淮雪的表情,立马接着说道:“我之前找的地方都会被他翻出来,只有这里他知道,但他不敢和你们吵。求求你们了,让我躲几天吧!”
“你为什么要躲他?”季唯洲终于抓到问题的关键,开口问他。
许清丛犹豫许久,战战兢兢道:“这狗东西想囚*我。”
“啊?”季唯洲一脸震惊,“这有点早吧?”
这故事线进展的有点快啊,江淮柏想要囚*许清丛那都是后来的事情,那会儿江淮雪已经大权在握,他这个倒霉炮灰前夫也已经领了便当,安安心心被开瓢进火葬场了,怎么会现在提前那么多。
江淮雪大权在不在握他不知道,但看这个样子,他私底下动作应该不少。
季唯洲不太管他的这些事。
主要是他也看不懂。
“是啊,是有点太早了……”许清丛灵魂出窍,“他还想白嫖我吗……玩人身限制还一分钱不给我……资本家都没他那么黑心,他绝对是奴隶主啊……”
“你的重点是这个吗?”江淮雪难以言喻地看着他,就听见季唯洲感慨了一句:“果然不要脸,怎么能这么对你,你的劳动付出和精神损失就不是钱吗?怎么能这么干?”
“为什么你的重点也在这个上面……”
江淮雪有气无力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季唯洲这个脑子,如果他也玩囚*这一套,给这家伙钱和游戏,估计就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他看向许清丛,问道:“他为什么要囚*你?”
许清丛脸色有点难看:“因为我和他说辞职,结束所有关系。”
江淮柏就是个疯子。
许清丛知道自己这个体质很莫名其妙,是唯一一个江淮柏接触不会过敏的人,他也借着这个特殊的条件从江淮柏那里得到了钱,让他那破碎的家庭得以继续活下去。
他很感激江淮柏给了他这个机会,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三个小时在上班这种事情还是太过分了。
加上江淮柏还要结婚,看架势还准备和他玩到生离死别,这活算是干不下去了。
昨天他试探性提了提结束合约,江淮柏就要发疯,吓得许清丛不敢再说,偷偷摸摸跑出来求助八卦搭子。
“真是紧张刺激的逃亡之旅。”听完许清丛一天的精彩经历后,季唯洲鼓了鼓掌,“你这段经历要是发到网上应该挺精彩的,能取材吗?”
“你随意,如果账号起来了收益三七分,靠这个接了商单二八分,我也不要你大头,三二给我就行。”
许清丛想也不想道,还特地补充了一句:“如果制作视频需要真人出镜,要给我的脸打码,我的出场费也要结,带货也很专业,如果是直播运营也可以,相信我,我都干过。”
季唯洲满脸疑惑,按照他的记忆来讲,许清丛应该不是个鸟样才对。
他的记忆里,对于许清丛的形容描述全都是柔弱无辜泪眼朦胧含羞带怯身娇体软,现在这个就差拿计算器算账的硬汉到底是谁……
“你是奸商吗?账号文案后期剪辑都是我来,分账分的也太狠心了吧?”
季唯洲没有一丝犹豫,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江淮雪清清嗓子,咳了两声:“你可以住一楼。”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许清丛一抹眼泪,那架势有点像下一秒就要卖身为奴。
过了很久,他的眼泪还是没止住。
季唯洲看着咋舌,忍不住问道:“你一直哭不累吗?而且眼泪那么多,真的不需要补充水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