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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导演呢?
秦子虚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所谓的机位。
天逐渐黑下来,秦子虚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才敢肯定是戏份演完了,真把他丢在路边上。
眼前都出现一阵阵的幻觉,仿佛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在眼前。
按照记忆,秦子虚前往余寒所在的庄园中。
走到路上的时候,秦子虚已经没有力气消化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的脚步虚浮,走到半夜,才总算到了大门口。
熟悉的庄园,秦子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心头还憋着一口气。
如果要给他教训的话,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自己还是小孩呢。
等他按着门铃看到何叔的时候,秦子虚一脸不耐烦道,“赶紧开门,我快饿死了。”
何叔这老不死的,对余寒太忠心。
后面就是找死,才让自己大哥给换下去的。
反正他对何叔是一点都看不顺眼的。
何叔疑惑的看向外面的秦子虚。
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只有五岁的样子,偏偏做出不可一世的高傲。
仿佛他就是下人——
对于这认知,何叔黑了脸。
他在余家兢兢业业做了这么久,小余总和大小姐都没有将自己当成下人。
小余总说,这不过是工作。
何叔也觉得是工作。
可这陌生的男孩?
嘶……何叔突然猜到一种可能。
这么多年了,余总还没有娶老婆,该不会是外面惹得花花草草,现在孩子都找上门了吧。
想到这里,何叔赶紧让保安看着秦子虚,自己跑去找余寒。
凑巧得是余烟在家。
知道有个男孩找上门得时候,好奇得跑去看。
结果秦子虚一看到余烟,立马嫌弃得退两步,“疯女人,你离我远点。”皱了皱眉头,“你不好好的住在疗养院,跑出来干嘛?”
对于这所谓的姑姑,秦子虚没有半点感情。
毕竟脑子有病的人,不配当他姑姑。
余烟没想到一出来,就被小屁孩说成疯女人。
当下那一丁点同情心都没了。
现在余寒经常让余烟去磨炼,她已经看的很多。
对于这主动上门的小孩,没有一点好感。
不过要真的是哥哥的孩子,她也只能勉强接受。
余寒一出来,就听到秦子虚正说完这句话,眼神立马冷了下来。
秦子虚也看到了余寒。
他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爸爸……”
爸爸?!
何叔和余烟同时头皮发麻。
不会吧,就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孩,真的是哥哥的孩子?
余烟撅着嘴,“哥哥,他怎么跟你不像?”要不要做亲子鉴定?
对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余烟还是觉得稳妥一点。
况且这孩子跟哥哥确实长得不像。
被妹妹质疑,余寒有苦说不出。
他能跟妹妹说,这是他上辈子得来的绿帽子,现在绿帽子找上门来了。
不过——
这一世赖雪梅跟他可没什么交集。
秦子虚更不知道他的存在,唯一敢肯定的就是。
秦子虚重生了。
眼底藏着的一抹淡淡的厌恶和恨意,转瞬即逝。
秦子虚的表现很明显,但原身宠爱孩子, 并没有发现秦子虚对他的厌烦。但是余寒的话,一眼就看到秦子虚对自己的深深恶意。
就好像现在所受的委屈, 都是余寒灌注在他身上一样。
就是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 因为对他的好, 让秦子虚忘乎所以。
以为余寒就该对他们好,是欠他们的。
现在是补偿他们,都弥补不了余寒的罪孽一样。
秦子虚很快掩饰好自己的表情,委屈的指着自己, “爸,你看看我?今天我被那么多人欺负了。你不就是不想要我拍戏吗?我不拍戏了,我好好学习。”
说道这里, 摸着干瘪的肚子, 趁机说起了赖雪梅的坏话。
“妈妈太过分了, 她竟然将我扔下就走了。妈妈呢, 她怎么还没回来?”秦子虚左右看看,都没看到赖雪梅的身影, 瞬间对赖雪梅就升起一丝埋怨。
不过更多的是, 将这些怨气全部落在了余寒的身上。
秦子虚敢肯定, 如果不是余寒的教唆, 妈妈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的。
就是在前世的时候, 赖雪梅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在余寒的身上,就是不想让秦子虚早早拍戏之类的, 都是赖雪梅阻止的。
最后成了余寒背锅。
而余寒做的好事情,全都被赖雪梅揽掉, 又明里暗里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三个儿子一致感觉自己的母亲就是受了委屈,所以对余寒非常的讨厌。
现在秦子虚早就被赖雪梅灌输了都是余寒错的东西,打心眼里讨厌余寒。
再次重生过来,秦子虚最烦的就是要跟死老头演戏。
不过没关系,再过几年死老头就该死了。
按耐住那股恨意,秦子虚撇着嘴,一脸的不满。
本以为他说完这话后,余寒很心疼的拉他进来,上下打量一番。在听到他说的话后,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回去让吴妈给自己做好吃的。
可他都这么惨了,余寒竟然不咸不淡的盯着他。
眼底没有半点波动。
也没有要开门的迹象——
走了一天的路,两条腿跟灌铅一样,都快断了。在被余寒这样盯着,秦子虚有些不习惯,他再次强调道,“爸爸,我真的错了。你就放我进去好不好,我还没吃饭呢。”
何叔和余烟面面相觑,彼此间都藏着一丝疑惑。
他们摸不准余寒的心思。
要是这小孩真的是他的,怎么会是冷淡的态度。
而且这小孩,表现的太熟络了,好像余寒真的是他爸爸一样。
“何叔,去报警,看看是哪家走丢的小孩。”对于秦子虚的质问,余寒压根就没有回应。
看秦子虚的眼神,要多陌生就有多陌生,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对于这一点,秦子虚彻底慌了。
加上身上种种的迹象,都让他有种不祥预感。
可是秦子虚不敢往深处想,他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爸爸,我是您的儿子余子虚啊。您不要再演戏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你原谅我好不好。”
余子虚?听到这三个字余寒都想笑。
就在原身刚去世的时候,三个白眼狼就立马改成秦。
现在倒是想起自己以前的姓氏了。
丢掉的东西,想要再捡回来时不可能的。
“小朋友,我可还没结婚呢,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天色不早了,你家人该担心了。”说完,余寒看向何叔,“麻烦叫下警察处理这个孩子的事情,帮助他找到家人。”
眼看着余寒带着余烟要回去,秦子虚彻底慌了。
“爸爸,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能去哪里?”这套庄园,他都住了几十年了。哪里的设施,哪里的细节,就是那里有狗洞,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现在说这个庄园不是他的家,竟然还要赶他离开。
秦子虚气的不行。
干脆他就拿起自己拿手的把戏耍赖,在地上滚来滚去,嚎啕大哭。
以往的时候,余寒再怎么狠心,都会心疼的过来打量着,然后严厉的斥责。
可是现在……
余寒只给了秦子虚一个背影。
他站在深深的黑夜中,冷的刺骨。
等到警察来,秦子虚怎么回到狭窄潮湿的地下室都不知道。
乱七八糟的摆设,简陋的地下室,脏兮兮的哥哥弟弟们。
此刻秦子虚想起了下水道的蛆虫们。
曾几何时,他就是用这个称号,称呼这种只配待在地下室休息的人。
现在他竟然要住这种破地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