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 / 2)

  可到底没有开口。

  徐又焉开了辆灰蓝色的宾利慕尚,挂了欧盟德国车牌,在赫尔辛基的雪渣里驶过,溅了不少的泥点。

  徐荼从来都不知道他有多少产业,那时候跟着他出国,好像走到哪里都会有房产和置地。

  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晚上都不敢睡觉。

  云泥之别的生活改变,会让人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跌落云端的悬空感。

  好在现在不会了,手里握了能傍身的一技之长,心就会踏实。

  她就这助理开门的手,直接上了车,坐在左边驾驶座后排的位置。

  徐又焉长腿一迈,跟在她的身后坐了进去。

  这是他们俩共有的习惯。

  车开得稳,饶是这冰雪交杂的崎岖路面也毫无晃动。

  只不过车内逼仄狭小,若隐若现的又都是他常年用着的木檀雪松的味道,徐荼就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她跟海城的朋友没有断。

  孙载怡一天三餐的给她发信息,名义上的表弟徐清源偶尔也会跟她打几个电话。

  但她跟徐又焉,却是一次也没有联系过。

  当下就觉得这静谧越发的恼人,轻咳了一声,“可存数字现在做的非常好啊,我在芬兰这边的同学越来越多用的了。”

  这话纯属没话找话。

  徐又焉毫不意外的哂笑了一声,半点情面没给徐荼留。

  “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不用说,出来几年聪明劲倒没了。”

  徐荼瘪了瘪嘴。

  老老实实的把头转到窗外,让他凶上两句刚好可以平和她的内疚。

  她不亏。

  赫尔辛基不是国内,晚上还在营业的餐馆不多。

  他们时间有限,难得徐又焉没有拿出那副吹毛求疵的性子来,只找了家离机场较近的高级餐厅。

  想着徐又焉应该吃不惯三文鱼浓汤,徐荼要了常规的简餐。

  她虽然肚子有些饿,但心情复杂,压根吃不下什么,对面的徐又焉也没有动刀叉,只喝了杯鲜榨的果汁。

  空气再次降到了冰点的尴尬。

  徐荼不由得开始有些游神。

  这应该是第一次,她跟徐又焉如此尴尬的在一起吃饭。

  以前两个人太过亲密。

  她仗着他的宠爱作威作福,跟在他身边嚣张跋扈。

  徐家小五谁人不知,吃个鱼都能让徐又焉净手剃刺的主,哪里会有这种如坐针毡的时刻。

  “徐荼。”

  “诶,”她应声抬头。

  看着那个在她人生中存在了大半光阴的人端坐着。

  其实从刚刚开始,她就想好好看看他。

  楼下的光影昏暗,车内更是无光,现在在明亮的室内,背后是为了圣诞节而准备的偌大的松树,他一身黑色大衣,眼眸黝黑的看着她。

  还是那样好看,好看到会让任何人都惊叹上帝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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