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岁丰(2 / 2)
曲河细想了会儿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早点过去摸一下情况。”我道,“江南只是个开始,举国上下十道三百余州一千五百余县,有多少地还在那些富绅手里,等京城这边的事安定下来,我早晚也得下去收地去。”
曲河次日便走了,白博琼下葬后的第一个朝会上,俞大成带头参我。
我静静听完他拟的那些罪状,什么贪功冒进,什么忘恩负义,什么恃宠而骄,还有一串恶吏酷吏的头衔,我听着竟然觉得好像还挺有几分道理的。
俞大成奏完了把折子袖手一抄,往后退回靠近殿门的位置,大头低垂着,看都不看我一眼。
凌崖子问我:“这几条罪状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反问:“陛下要将我革职查办吗?”
凌崖子:“……那倒不至于。”
我冲上拱了拱手:“那臣没什么好说的。”
果不其然,又有好些人站出来骂我目无王法,忤逆犯上。
凌崖子轻咳了一声,朝堂上静了一下,凌崖子道:“其实停止修书这个事是我的主意。”
满朝震惊,我也抬头看上去,只听凌崖子慢慢道:“柳存书去找白博琼是跟我禀告过的,我也准了他,白老的死我也有过,你们就别逮着他一个人骂了。”
凌崖子要保我的意思明显,群臣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可惜,今日恶吏这个名号我偏要坐实了,我目不斜视,缓缓道:“白老因我而死,是我一人之责,但我不认为停止修书有错,只要我还在户部一天,户部的银子往哪儿支便还是我说了算。”
“还有件事,在此知会大家一声。从今天开始直到西南的仗打完,所有京官俸禄停发,地方官俸禄减半,国难当前,还望众位体谅。”
第225章 岁丰
入冬以后,淮南道的盐税银子第一个进了京,一百三十万两,在户部的账上走了一圈,接着就押赴西南了。
有了这批银子,西南的将士们今年冬天就不至于挨冻了。
第一场雪赶在大雪节气当天很应景地下了,就跟下马威似的,先是老北风鬼哭狼嚎地吹了一整天,等到入了夜雪才开始下,很快就铺满了庭院。
我和二狗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睡在户部的值房里,鲜少回家一趟,今天这是赶得巧了,回来拿两件换洗的衣裳,结果就被大雪堵在家里了。